(完结)我睡了公主的男人,公主怒不可遏 但她却一直留着我的性命
发布时间:2025-08-11 15:16 浏览量:1
转眼间罗嬷嬷走了一个月,我已经成为公主最信任的婢女。
这一个月里,公主经常把自己灌醉,借酒浇愁。
「本宫跟嬷嬷,名为主仆,实为母女。本宫有嬷嬷,幸甚。」
我点点头,摩挲着绣着红樱的荷包,内心偷偷附和着,「我也曾幸甚。」
「公主,嬷嬷死得其所。」我假假劝着。
想来罗嬷嬷的逝世,对公主的伤害比我想得还要大一些。
早知道该对罗嬷嬷更狠一些才是。
公主也经常在醉酒后一遍一遍地喊着,「安济,林安济」。
我轻声细语地安慰,「公主,驸马的仇您已经都报了,该安心了。」
「是啊,」公主眼神迷离,「本宫给安济报仇了,连丞相的儿子,本宫都杀了。」
驸马林安济的仇人,是丞相之子。
当年我进府不久,在小厨房当差。去给公主送宵夜的时候,偷听到罗嬷嬷跟公主的谈话。
「嬷嬷,如果不是丞相公子告诉本宫,本宫就不会知道安济跟那个渔女有私情,就不会打杀了那个渔女,安济也不会跟着自焚对不对?」
「嬷嬷,是本宫逼死了安济吗?」
这是公主栖栖惶惶的声音。
罗嬷嬷安慰道:「公主您别这么说,就是丞相公子太多事,才害得公主和驸马爷阴阳两隔。和公主您没关系!」
「本宫要杀了他,给安济报仇!」公主恶狠狠地说。
「可是……那可是丞相的儿子啊!」罗嬷嬷劝着。
丞相的儿子。
我暗暗重复着这几个字,正想悄悄退下,却被野猫惊到,失手打翻了端着的宵夜,也惊动了房里的公主和罗嬷嬷。
看着公主和罗嬷嬷带着杀意的眼神,我自知机会来了。
我立刻跪倒在地,「奴婢愿意为公主殿下分忧!」
「你一个奴婢,怎么给公主殿下分忧?」罗嬷嬷阴恻恻地问。
「丞相之子,不能贸然刺杀,不过也并非全无办法……」
我低声说着我的计划,公主眸光轻闪。
「而且丞相之子是如何撞破驸马爷和那渔女的事……还需要细细查问,如此才能不放过任何一个推波助澜之人。」
罗嬷嬷和公主认可了我的话,终于推动了丞相之子成为驸马这件事,进而招来了杀身之祸。
6
驸马林安济曾带着那个渔女在永安堂诊出了喜脉。
永安堂的大夫认出了当今驸马爷,又看到驸马和渔女举止亲密,把这件事告诉了神武营的侍卫头子。
神武营侍卫头子想给公主卖好,遂找到了大理寺少卿。
大理寺少卿又找到丞相之子,丞相之子方才向公主告了密。
公主一怒之下不顾渔女怀着孕,打杀了渔女,一尸两命。
可公主没想到的是,驸马林安济知道后,径自去了渔女所住的小院,自焚殉情。
公主承受不住失去驸马林安济的打击,把账全数算到丞相之子一干人等的头上。
我建议公主从永安堂大夫开始,一个一个,撒网捕鱼。
于是,公主向皇上请旨封永安堂大夫为驸马。
成婚当晚,我代替公主跟驸马圆了房。
次日一早,被公主捉奸在床。
她大声呵斥:「本宫昨晚喝多了酒歇在别处,你竟然如此大胆,新婚第一天就敢与婢女厮混,置天家颜面于何地?!」
驸马永安堂大夫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公主冷冷吩咐杀掉,交代罗嬷嬷处理后面的事。
我趁机进言,「公主,这岂不是太便宜了他?您何不进宫哭诉?陛下和太后娘娘一定会为公主做主的!」
公主赞我聪明,带着罗嬷嬷匆匆进宫。
当天下午,陛下的圣旨到了,说驸马侍主不周,企图毒杀公主,赐死,全家流放岭南。
两个月后,公主又看上了神武营的侍卫头子。
前脚迎进府当了驸马,后脚公主就去了别院居住,留我在府里对着驸马大展拳脚。
我今天给驸马送茶送水,明天给驸马捏肩捶腿,两个月后终于跟驸马滚到了一起。
公主及时出现,这位驸马比前面那位好一些,还能分辨一句。
「公主,你听臣解释,不是你看得那样子!」
公主不耐烦摆摆手,大好头颅,还是滚到了尘土里。
公主再次风风火火进宫,陛下又一次发下圣旨:「驸马对公主出言不逊,是为大不敬,已畏罪自尽,其族人不予追究。」
没过两个月,公主看上了大理寺少卿,再请陛下赐婚。
大理寺少卿出身江北钱氏,名门望族。
陛下和太后娘娘对这桩婚事很是满意。
可这出身名门望族的驸马始终对我冷眼相待,我始终没办法把他拿下。
后来公主给我一包药粉,让我把药粉撒在驸马的酒水里。
公主来捉奸的时候,驸马依旧没醒。
公主命人一盆水泼上去,驸马睁眼看到我酥胸半露,瞬间面如死灰。
他转身对着公主跪下,「君要臣死,臣不死不忠。恳求公主赐臣毒酒一杯,给钱氏留几分颜面!」
不得不说,这位很聪明。
公主挥挥手答应了驸马的请求,又风风火火进宫去了。
陛下圣旨,驸马福薄,暴病身亡。厚葬,赐钱氏黄金千两,以示安抚。
半年后,公主再次看上了丞相之子。
一年后相府公子以身护主,毙于贼人刀下。
7
公主眯着眼睛看向我,「绿芽,此事你功不可没。」
我赶紧屈膝行礼:「为公主排忧解难,是奴婢的本分。公主的仇人,就是奴婢的仇人!」
「绿芽,可是为什么,本宫给安济报了仇,安济却从来不曾入梦呢?」
公主看向我,眼神中有一瞬间的癫狂,「你说,安济……会不会真的还活着?」
我装作一惊,看来罗嬷嬷死前的话确实被公主听了进去。
很好,一切都在计划之中。
「您就当驸马爷好好活着呢,别再为驸马伤心了,伤了身子可怎么办啊!」
我假意宽慰着公主,实则再次加强了林安济没死的可能性。
「其实奴婢也听说过……遗体被抬出来的时候,都是烧焦的,根本无法辨别……」
「你也听说过?」公主扑过来焦急地问。
「对,没人能证明那具尸体是安济!没有!」公主眼神迷离,神色中带着些许癫狂。
我伺候公主喝下一碗醒酒汤,点上安神香,看着公主沉沉地睡下,才轻手轻脚退出寝殿。
我以安抚驸马之死为借口,再次深夜造访丞相府。
次日,公主醒来后,立刻吩咐重新调查林驸马的死。
渔女早已经死了,林驸马的贴身小厮临平也在驸马自焚后被公主下令乱棍打死。
从当时的验尸记录来看,尸首的身高确实跟驸马吻合。
据公主府门房回忆,驸马出府的时间跟渔女那个院子起火的前后时间也大致对得上。
更重要的是,尸首旁边的玉佩,确实是林安济贴身之物。
我却悄悄同公主说,「玉佩这种东西,出现在谁身上不行呢?」
公主觉得很有道理。
查到最后,也没找到驸马已死的铁证。
公主思念驸马心切,在公主看来,没有铁证,那驸马就是还活着。
于是公主命令画师画驸马像,贴遍全国各地。
我看着一张张画着驸马像的告示,激动不已,终于到这一步了!
就这样,我陪着公主一日一日等待着驸马的消息。
皇上和太后都说公主这是思念成疾,却也由着她去了。
太后说:「能找到个跟林安济长相相似的,让公主寄托哀思也是好的。」
陛下也下旨命各地官员多加留意。
只是还没有什么消息,却听说最近安阳江氏举家进京了。
8
江氏的大少爷江望远,一身月白长衫,一时之间成了京中无数少女的梦中情郎。
「公主,您听说了吗?大家都说江家大少爷,一手丹青画的绝佳,说是比当年的林驸马画得还好!公主要不要召他来府上给您画像?」
我讨好地问公主。
公主一时有些气愤:「安济的丹青才能称得上绝佳!召他来吧,本宫倒要看看,这个江望远有几分本事!」
江望远奉召进府那日,我愣了愣,随即引着江望远去拜见公主。
丞相办事果然非同凡响,我暗自腹诽。
在江望远迈进正殿的那一刻,公主失手打翻了茶盏,望着江望远眼泪滂沱。
「草民江望远,拜见公主殿下。」江望远跪倒行礼。
「你既还活着,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!你可是怪我打杀了你的心上人?」公主已经扑到江望远的身边,哑着嗓子追问。
江望远顿时脸色铁青:「草民的夫人还活的好好的,何来心上人被公主打杀?公主可能玉体欠安,草民改天再来为公主画像。」
说罢,拂袖而去。
公主看着江望远的背影,怔怔出神。
「绿芽,你说世上当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?」
「公主,不管他是不是林驸马,他都是上天赐给您的人,是老天派来补偿您,让您不再痛苦的人啊。」
我话里有话地安慰公主。
「公主,只要那江夫人一死,江公子不就能入府当驸马了?虽说是个赝品,公主就当聊胜于无也是好的。」我殷勤地奉承着。
「只是那江夫人出自汝阳王氏,是名门大族之后,若真杀了岂不是……」
公主怒道:「不过是汝阳王氏,本宫会怕她不成?!」
说罢,公主召来府里的侍卫首领,再次吩咐,今夜务必诛杀江夫人。
我服侍公主喝下一碗茶,今夜本该随时听消息的公主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。
府里的侍卫全体出动,无人设防,正好方便我离开。
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我便从丞相府回来。
第二天清晨,前去刺杀江夫人的侍卫依旧没人回来。
却不想,有人匆匆来报,江望远不在家中,而江夫人侥幸活下来,敲响了登闻鼓。
9
江夫人状告公主强抢人夫,草芥人命。
为了抢夺她的丈夫江望远,不惜派出杀手取她性命!
陛下震怒,百姓哗然。
公主听说后疯了一样在府里打转。
「那个贱人!昨晚怎么没一刀解决了她!」
我忙劝道:「那个贱人如今就在登闻鼓前,公主可不能自乱阵脚,毕竟天子也是帮衬您的,不是什么大事!」
「对!对!」
公主急不可待地命人备车,我在后面按捺不住地笑了。
登闻鼓前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。
马车在登闻鼓前停下,公主下车后冲过去,抬手利落地给了江夫人一耳光。
「贱人!谁允许你随意污蔑本宫!」
我在旁边帮腔:「胡言乱语什么!见了公主还不快跪下!」
江夫人嗓音清亮:「我不跪!公主为了抢我丈夫江望远,甚至不惜派人杀我!我为何要跪!」
「你胡说八道!」公主大喊。
「皇上驾到——」
正在乱成一团时,皇城门开,御林军开道,皇帝和众位大臣走了出来。
公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:「皇兄,这个女人空口无凭污蔑臣妹!您给臣妹做主啊!」
江夫人利落地跪下,朗声道:「皇上!公主强抢人夫,为了抢夺民女的丈夫江望远,不惜草芥人命,请皇上明察!」
公主泪如雨下:「皇兄,这么多年我对林驸马的感情,您是知道的啊!我是因为惦念林驸马,才会倾心于江公子……」
「皇兄,如果你也见过江望远,就会明白臣妹的感情,她一定就是安济在世,是安济看我一个人太孤单太可怜了,才会回来看我……」
公主情真意切,一时众人都为之动容。
她三分演倒有七分真,对林安济的感情是真,但害怕皇帝降罪狡辩也是真。
皇帝自然心疼自家妹妹,又无奈叹气试图偏袒。
「你对林驸马的一片真心,朕自然明白。有句老话说关心则乱,你也是一时昏了头,才会出此下策。江夫人,不妨……」
这时,江望远也突然出现在人群里,满脸担忧的神色,给皇帝请安。
「皇上,公主是因为林驸马才会倾心于草民,公主对林驸马的情谊,着实让草民感动。」
「如果真如公主所说,草民和林驸马极为相像,请听草民一言。」
皇上听他话里有话,「你说。」
「草民知道民间有招魂之术,可让逝去的人附在活人身上。何况草民和林驸马如此相像,一定可以招魂附身,让公主对林驸马一诉衷肠,以解相思。」
皇上略一沉吟,点了点头。此刻丞相适时地开口道:
「皇上,臣知晓有一招魂的奇能异士,目前人就在京城,不如让臣来负责招魂仪式。」
皇帝点头,示意他下去准备。
10
招魂仪式的祭坛很快就准备好了,在登闻鼓前,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。
江望远穿上了林驸马的旧衣,在巫师的法术之下,很快就进入了招魂状态,再睁开眼睛,几乎和林安济神情一模一样。
「真像啊!简直就是林驸马再世!」
「对啊对啊,我以前见过林驸马一面,江公子确实像……」
人群里传来络绎不绝的惊呼。
「安济……安济……」公主眼里都是泪。
的确,江望远穿上林安济的衣服,加上训练过的神情,以假乱真根本不在话下。
我和丞相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。
「好久不见了,公主。」江望远看着公主。
「安济……你还好吗?我实在太想你了……你还怪我吗……」
公主几乎哭到失态,我不禁勾起唇角。
「我怎么会怪你,公主已经替我报了仇,那些害我的人,公主不是把他们都一一清理了吗?」
「永安堂大夫……神武营的侍卫头领……大理寺少卿……还有丞相之子……」
所有人皆是一片哗然,这四个不都是公主之前的驸马吗?
原来这一切,都只是为了给林安济报仇!
丞相脸色大变。
皇上忌惮江望远再说出什么宫闱密辛,让巫师赶快结束招魂。
「公主已经替我报了仇,就不要再杀生造孽了,否则我无法转生投胎,在地下也会不得安宁……」
「公主……你多保重……」
巫师准备让江望远脱去林驸马的衣服,公主却失控地扑上去,抱着江望远不让他走。
「不——不——安济你别走!」
「那些人我杀就杀了,他们死不足惜!求求你别走,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……」
众人一片哗然。
招魂仪式草草结束。
11
招魂一事闹得太大,丞相不依不饶,这下皇上和太后也必须给丞相和汝阳王氏一个交代。
公主府被层层围了起来。
公主醒来后,浑浑噩噩的,让我去打探消息。
我假意劝道:「公主再怎么心急,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些话,现在流言如沸,皇上一定会处罚您的。」
「绿芽,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奇怪……」公主似乎有些醒悟。
「是啊公主,这次的事,倒像是丞相做了局,可是那江望远和江夫人又是怎么……难道他们根本就是丞相的人?」
「该死!」
公主的拳头狠狠捶在床板上,「枉我对江望远一片情深,他竟然是这样的人!他根本不配和安济相比!」
「罗嬷嬷若是知道这事,岂不是要怪罪奴婢。」
我此时提起罗嬷嬷,就是狠狠往公主心口上撒盐,果然公主的表情痛不欲生。
「你快去,去看看外面的情况。」
我从后门出府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已等在那里。
丞相府里,我跟丞相相对而坐,江望远站在丞相身后。
「丞相果然厉害,将江公子调教的和林驸马如此相像,招魂仪式安排的滴水不漏,恭喜您终于大仇得报!江公子这些日子也辛苦了。」
我对着江望远淡淡一笑,他的表情没什么波澜。
「你辛苦了,先下去吧。」丞相吩咐江望远。
丞相看着江望远的背影,感慨万千。
「许是小儿在天有灵吧。这江望远,着人好好调教了一年,倒也真生出几分林安济的影子。多亏了姑娘一直暗中相助,告知林驸马的种种习性。」
我微微一笑。
「皇上明日会下旨,公主降为郡主,出京就封,永世不许回京。」丞相说。
「毕竟是天家公主,金枝玉叶,这般惩戒,真可谓不痛不痒。」
我不紧不慢地说,言语刺激着丞相的神经。
「郡主封地遥远,这一路走过去,想来十分不易。不过郡主福泽深厚,想来总会平安抵达封地的。」
丞相明显话里有话。
「丞相所言极是。如有需要帮助的,您尽管开口。」我笑着附和。
「绿芽姑娘说,曾受小儿大恩,不忍看小儿惨死,才冒死传递消息。不知是什么大恩?」丞相突然看着我问。
我深深叹一口气,假意和盘托出。
「我本是公主府的试床婢女,和驸马有过一段缘分。其他几个驸马都是蠢笨不堪,可丞相之子怎是他们比得上的?」
「我和驸马早已两心相许,可公主却偏要驸马的性命,丞相您说,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?」
「我此生就算不能和驸马在一起,也不能让他枉死!」
婢女爱上丞相公子,这简直是完美的理由。
何况我字字句句都是实话,丞相若是去打听,也滴水不漏。
丞相不知是否相信了我的话,点了点头。
12
我钻进马车,仔细的回忆丞相每一个神情。
我正想的出神,外面的车夫却突然出声:「绿芽,辛苦你了。」
江望远扮成车夫,显然是有话要说。
「时间不多,我不能跟你细说。」江望远扔给我一件软甲。
「公主就封的路上,丞相准备在乌鞘岭动手围杀公主,连你一起除掉。你穿好这件软甲,能保性命无虞。」
我直视着他,猜测这话的真实性。
「丞相对我有杀心,不假。你又为什么要帮我?」
江望远淡淡一笑,「当然是跟你一样,为了活命。」
「你帮了丞相这么大忙,他为何杀你?」
「丞相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知晓全部真相的人活在世上?我们自求多福吧。」
我深深地凝视着漆黑的夜色,冷冷一笑。
说话间,马车已经到了公主府的后门。
公主平静地接受了被贬斥出京的结果。
也许江望远是丞相的人,这件事让她备受打击,不再留恋京城的生活。
终于到了公主就封的日子,即便降为郡主,也是浩浩荡荡一行人的车驾。
第七天,终于到了乌鞘岭。
乌鞘岭两边都是矮山,确实十分适合狙杀。
刚走到乌鞘岭的中段,马蹄声如雷,我知道,丞相安排的人来了。
劫匪不要钱财,只管见人就杀,很快尸横遍野。
公主身边的侍卫一层一层保护公主,我跟公主被掩护着,一步一步向密林的方向跑去。
侍卫死的差不多了,我跟公主终于跑进密林。
我拽着公主,七拐八拐,进到一个隐蔽的山洞躲了起来。
刚逃出升天的公主,立刻泪如雨下。
「一定是丞相派人来杀我!他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!」
「公主,丞相之子死不足惜,现在我们已经安全逃出来了,您别害怕。」
「其实有件事奴婢一直瞒着您,现在是时候告诉您了。」
我神情严肃,公主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,怔怔地看着我。
「奴婢之前查到林驸马仍然活着,我现在就带您去找林驸马。」
13
林安济骗了红樱姐姐。
他谎称没有妻室,哄着姐姐怀上孩子后,才跟姐姐坦白。
姐姐不舍腹中胎儿,只能含泪点头,跟他进府。姐姐说,是做妾室还是通房,她都认了,只要有一处容身之所,把孩子生下来,平安长大就好。
当年,我亲手在林安济的酒里下了足量蒙汗药,亲眼看到他一个人进了红樱姐姐的小院,亲手点燃围帐后,转身离开并仔细的从外面锁好了门窗。
后来衙役从火场抬出林安济被烧焦的尸体。
公主府上下,都当林安济为那个渔女殉了情。
但林安济的小厮临平却跟着失踪了。
临平虽然是林安济的小厮,但亲如兄弟,如果不出意外,姐姐嫁给林安济,我原是要嫁给临平的。
我经过重重暗访,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,才找到了临平。
还有已经烧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林安济。
我原本就和临平有婚约,套出他的实话并不难。
他无法做到看林安济去死,救出了林安济,选择帮我瞒下事实,又把火烧到公主身上。
所以,林安济以为死在了那场火海里的,是公主的侍卫。
实则代替林安济死的,不过是个无辜的仆人。
临平原来对我这样有情有义,因此动手的时候,我是有恻隐之心的。
可他知道的太多了。
林安济毁了容,身边信任的临平又突然死了。
我告诉他是临平不小心暴露了行踪,被公主府的人看到,继而丢了性命。
我让林安济跟我一起配合,除掉公主,就是给他报仇,也是给临平报仇。
大仇得报后,我会跟着他远走高飞,代替姐姐嫁给他。
林安济早有报仇的心,听我愿意跟他联手,又愿意跟他双宿双飞,自然一口答应下来。
14
等到幽州地界,公主早已疲惫不堪。
路过一片密林,我拿出路上买的点心,劝着公主吃点茶点,好补充一下体力。
公主点点头,不多时便晕了过去。
我把她拖进密林,找了根结实的棍子,抡圆胳膊一棍子敲到她脚踝上。
「咔嚓!」骨头断裂的声音微小却清脆,我听着很是愉悦。
公主被剧痛疼醒,扯着脖子张着嘴干号。
只能瞪着眼睛,又疑惑又惊慌又愤怒地看着我。
我蹲下身,直视着公主的眼睛。
「公主茶水里的药,罗嬷嬷死前也吃过。」
公主的瞳孔瞬间放大。
「当时我记得,罗嬷嬷也是浑身没有力气,什么话也说不出,公主是不是也是这个感觉?」
随即,站起来又狠狠一棍子敲在公主另一只脚踝上。
公主受不住疼,再次晕了过去。
我贴心地拿出药给她含在嘴里。
「公主再怎么疼痛,也不会晕过去了!啊,对了,这药也是从公主府里带出来的,听说公主只用过一次?」
公主似乎想起什么,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「看来公主想起来了?那个被你用药的女子,叫红樱。」
「那个女子,是我姐姐。在我和弟弟快饿死在街头的时候,给我们一碗饭吃的姐姐。虽然没有血缘,有她,我幸甚!」
「可是她好好一个人进去公主府,却一摊烂肉被抬了出来。」
「她被你喂下药,清醒着感受着自己的骨头一寸一寸被打断,活生生被你打死了!」
我嘶吼着,又拎着棍子,抡圆了砸到她的肚子上。
公主痛到咬破了舌,嘴角流血。
「可是你竟然以为林安济是为姐姐殉情而死,真是太可笑了。你还真是不了解林安济呢,他那样的自私又懦弱的人,怎么有勇气殉情呢?」
「你以为林安济爱你吗?他被锁在屋子里的时候,以为是你要放火烧了他。他说你善妒,说你恶毒,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,就算你是公主,也不该不修妇德。」
公主脸上的表情更加癫狂了。
15
「哦,至于那个江望远。他是我和丞相一手调教出来的。」
「他学丹青,学吹笛,也学着做玲珑糕。好在他聪明,对着林安济的画像, 能易容的七八分相似。果然不出我们所料, 他还是把公主引来了。」
「其实我有很多机会杀死公主, 但是我可不想给你偿命,只好委屈公主来这荒郊野岭了。毕竟这花花世界,我可还没看够呢!」
我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林安济,微微一笑。
「你不是想见见你心心念念的林安济吗?他来了。」
林安济脸上缠了白色的绷带, 与公主记忆里丰神俊朗的驸马判若两人。
公主面色狰狞怔住了, 似乎不相信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。
林安济缓缓拆开自己脸上的绷带, 露出烧伤可怖的疤痕。
「公主,都是拜你所赐,我才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」
「临平亲眼看到公主的侍卫在绿芽离开后,给我灌下蒙汗药, 放了火, 然后又把门窗锁死,企图烧死我!」
「很久以前, 公主养的哈巴狗跑去找其他贵族小姐玩了一下午, 公主不就把哈巴狗活活烧死了吗?烧死之后,公主又假惺惺的伤心了一个月呢。公主一直是这样的,丧心病狂!」
公主看着林安济, 痛苦地流下泪水, 发出野兽般的哀嚎。
我也目光灼灼盯着林安济, 淬了毒的匕首,就藏在袖子里。
林安济拎着棍子掂量了两下。
「幽州匪患横生,想来大家都会认为你死在山匪手里, 朝廷若是能因此派兵剿匪,也算你功德一件吧。」
说完,林安济一棍子砸到公主头上, 脑浆迸裂,血流如注。
我趁着林安济不防备, 抬手抽出袖子里淬了毒的匕首, 刺进林安济的心脏。
林安济倒退两步,不可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笑, 「姐姐, 你安心投胎去吧, 所有恶人都下地狱了。」
他垂死挣扎, 大口大口喘着气,问我为什么。
「林安济,你忘了, 你骗了我姐姐的感情在先,又害姐姐送了性命在后。」
「你竟没有一句提起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。」
「你死不足惜!」
匕首上淬了剧毒, 不过几息时间, 林安济的胸膛再无起伏。
16
我灌了自己一大口酒。
我扯下腰间的荷包, 挂在树枝上, 希望红樱姐姐可以看到这一幕。
红樱啊,你都看到了吗?
所有恶人都下地狱了。
我神色从容,往河边走去。
河的对岸, 是齐国,两国百姓经常从河里泅水而过,两边都不干涉。
我早已花钱托人办好了齐国的户籍。
我这些年在公主府里, 也攒下了不少钱财,足够我们开始新的生活了。
或许我可以开个面铺子。
招牌,就叫「临平面铺」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