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)给夫君守灵时我咔咔嗑瓜子,他掀开棺材板伸手道:给我也来点
发布时间:2025-05-15 15:31 浏览量: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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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夫君守灵时,我正咔嚓咔嚓地嗑着瓜子。
他突然掀开棺材盖,对我伸出手:
“给我也来点。”
我吓得直哆嗦,赶紧跪下求饶:“我不是故意给你下毒的!”
他一脸震惊:“是你给我下毒的?!”
我听见棺材板“咔哒”一响,立刻转头看向窗外。
外面风平浪静,也不大啊?
等我再回过头,崔舒扬已经趴在棺材沿上,直勾勾地看着我了。
他枯瘦惨白的手掌在我眼前摊开,指甲缝里好像还沾着土。
“给我也来点。”
我和他对视,大眼瞪小眼。
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突然从膀胱处炸开。
我手里只剩五颗瓜子了,一咬牙全塞给他。
接着哆哆嗦嗦地跪好,声音带着哭腔:“夫……夫君——”
“我不是故意给你下毒的!饶了我吧!看在我们还没怀上的孩子份上!”
他突然停住嗑瓜子的动作,猛地抬头:“什么?!是你给我下毒的?!”
完了……
原来他真不知道?!
当鬼的不应该啥都知道才对吗?!
我扭头就跑,脚底抹油。
后领突然一紧,整个人天旋地转,被他抗到了肩膀上。
“救命啊!不要带我走!唔唔唔——”
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捂住我的嘴。
等等……
这手怎么是热的?!
他不是鬼吗?!
崔舒扬把我按在床上审了一整夜。
该交代的、不该交代的,我全说了。
我叫苏云意,是京中富商的妹妹。
崔舒扬是个镖师,走镖时认识我哥,后来娶了他妹妹——也就是我。
这些全是假的。
我其实是当朝丞相的女儿,“我哥”是我爹的亲信,帮他统领江湖势力。
而崔舒扬……其实是三皇子。
他和老爹闹别扭,跑民间来避风头。
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同,我从小被我爹当刺客养大。
人家千金学绣花弹琴学礼仪——
我练下毒、易容、偷袭。
为了帮四皇子争皇位,我爹让我来刺杀崔舒扬。
成亲一年了,他一直霸占厨房不让我进去。
昨天是我们成婚一周年,他总算答应让我做碗汤。
我欢天喜地掏出准备一年的毒粉——
谁知道居然被他识破了!
功亏一篑,气死我了!
“倒也不是完全没成。”
他一边系腰带,一边凉凉地瞥我。
“毒粉没化开,在我汤上飘了满满一层。”
我拍着大腿直跺脚:“都怪毒粉放太久变质了!”
我捂住心口痛心疾首:“一包三十两呢,心疼死了!”
“原来我在阿意心里,还不如三十两银子?”
我赶紧摇头:“不是的!”
“哦?”
“是三十两金子!”
他沉默了一瞬,面无表情:“有区别吗?”
金子和银子能没区别吗?
我真没法跟这种有钱人交流。
他掏出脚镣把我的右脚锁在床尾,俯身撩起我一缕头发把玩。
“好阿意,告诉我岳父大人下一步计划。”
“他没告诉我。”
“阿意又撒谎了。”
“我真只负责杀你!”
他眯起眼睛:“不说实话,再审两个时辰。”
我扶着腰哭唧唧往后缩:“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嘤!”
他给我别好头发,转身出门。
没多久又回来,递给我一颗黑色丸子。
“吃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
“糖。”
“哇!你居然知道我饿了?”
我高兴地塞进嘴里。
“唐家秘制断肠丹。”
我直接炸毛:“你说话能不喘气吗?!”
“解药只有我有。”
“你要乖乖听我的话。”
他撂下这句话就出门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端着饭菜进来。
三盘肉、一碟素菜、一汤一甜点。
我眼泪汪汪抓起筷子:“夫君!你不怪我,还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!”
“吃饱了好上路。”
咔嗒!筷子掉地上了。
我赶紧坐直身子,一脸严肃:“三殿下,我对您有用!”
“哦。”
他兴致缺缺抬眼看我,低头继续扒饭。
我快哭了:“好扬扬,给个机会吧!”
原来,崔舒扬说的“上路”,竟是回我的“娘家”。
“我哥”苏惠看向我,问道:“崔舒扬死了吗?”
我回答:“死了。”
苏惠满脸狐疑:“你确定吗?”
我笃定地说:“确定,崔舒扬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听闻此言,苏惠一口刚喝进嘴的茶水喷了出来。
他紧接着问:“那他还说什么了?”
我答道:“他还说让我回来打探丞相下一步的计划。他暂时躲到城西别院,等我的消息。”
苏惠听完,立刻站起来往外走。
我赶忙跟上。
月黑风高的夜晚,我们来到了城西别院。
我走上前去敲门,崔舒扬亲自前来开门,拉着我往院里走。
院子里安静极了,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我不禁感慨:“哇,你竟然一个护卫都没带?”
他揉了揉耳朵,说道:“你不用这么大声喊,我听得见。”
其实我是怕苏惠听不见。
此时,崔舒扬正在吃饭,他先给我盛了一碗汤,让我暖手,然后问我:“打探到消息了吗?”
我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
他挑了挑眉,问道:“那你来这儿干什么?”
我小口抿着热汤,撒娇道:“人家想你了。”
话音刚落,房顶传来一声巨响,紧接着破出一个大洞。
七八个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来,瞬间将崔舒扬擒住。
我赶忙不满地呵斥道:“轻点!胳膊都要脱臼了。”
崔舒扬嗤笑一声:“阿意还挺体贴的。”
我啃着鸡腿,顺口附和:“看在肉的份上。”
崔舒扬提醒我:“别忘了你服了我的毒。”
我赶紧点头:“记得呢。”
苏惠最后一个跳进来,大声下令:“杀了。”
“哎,慢着!”我赶忙摆手,“苏惠,你是不是傻啊?”
苏惠一愣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我耐心地启发他:“你尽心尽力辅佐丞相,能得到多大的好处?”
苏惠追问:“那我应该怎么做?”
我朝崔舒扬抬了抬下巴,说道:“最得圣心的三皇子都在你手里了,你说怎么办?”
苏惠思索了一会儿,指着崔舒扬说:“是好主意,但是这个人不太好控制。”
我抬手摸了摸崔舒扬小扇子一样又长又密的睫毛,说道:“把眼睛捅瞎,就好控制了。”
然而,眼睛还没来得及捅,却先捅出娄子来了。
我去地牢给崔舒扬送饭,被他抓住后好一顿折磨。
崔舒扬质问我:“苏惠究竟是你什么人,嗯?”
我回答:“我哥。”
崔舒扬满脸怀疑:“又骗我?”
我认真地说:“真是我哥!”
我和苏惠的确是亲兄妹。
我们是周丞相从一户农家抢来的孩子。
因为我和周丞相病重的女儿周兰茹容貌相似,可以冒充她,嫁给四皇子。
而苏惠骨骼清奇,适合练武。
只是,时至今日,我还对父母被相府护卫残忍杀害的情景记忆犹新,而苏惠只记得权和利了。
崔舒扬听完,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阿意,这样的哥哥不必认了。你想要的,我也可以帮你得到。”
我问道: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?”
崔舒扬说:“你尽管说。”
于是,我压低声音说:“我想要个孩子。”
他挑眉,轻蔑地说:“这还不简单?”
“可都一年了还没怀上,可能对于你来说并不简单。”我有些委屈地说。
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。
我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。
我回到了相府。
周丞相一见到我,就破口大骂道:“蠢货。”
我赶紧跪下,小心翼翼地问:“敢问大人,属下犯了什么错?”
“刺杀失败还暴露身份,你还有脸问?”周丞相怒气冲冲地说。
我震惊又委屈,哽咽着说:“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活捉了崔舒扬,交给了苏惠,而且并没有暴露身份,您是不是弄错了?”
周丞相听了,也十分震惊,他思索了一会儿,愤怒地拍桌说:“苏惠竟敢骗我!”
听完了周丞相的控诉,我说道:“那属下这就去杀了崔舒扬。”
“不必,你把他看好即可。”周丞相说道,“苏惠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。”
我不服气,心里想着明明是我的主意。
我怀着怨气离开相府,决定去夜市上买点好吃的,调节一下心情。
婚后,崔舒扬经常带我来这里吃馄饨。
说实在的,这里的馄饨味道比不上他做的好吃,但他愿意来这儿。
他说喜欢夜市里的烟火气。
于是,我又坐在了我们常坐的位置,要了两碗馄饨。
一碗放在他的位置上,一碗我自己吃。
我对着虚空过戏瘾,说道:“夫君,人家想从你碗里夹一个走嘛!”
“可以。”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。
我吓得扔了筷子,抱头鼠窜。
半个时辰后,我被迫再次回到了我俩的卧房。
我抱着被子,缩在墙边,惊恐地问:“你,你你……怎么跑出来的?”
崔舒扬勾起唇角,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我面前。
是一把钥匙,地牢钥匙!
天哪,一定是我逃离地牢时跑得太急,不小心把钥匙落下来了!
我抽了抽嘴角,尴尬地说:“你想的没错,我确实是故意的。”
崔舒扬挑眉:“哦?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?”
我连忙摆手,结结巴巴地说:“不……不用客气……”
崔舒扬说道:“那怎么行?”
说完,他取下床头挂着的剑。
我吓得大喊:“嘤饶命啊夫君——”
他转身出门,说道:“等收拾了我那不成器的四弟,再来好好感谢阿意。”
四皇子逼宫了。
崔舒扬去勤王了。
可这并非是我挟持他去的。
虽然我失约了,害得周丞相“挟天子以令诸侯”的美梦落空,但他还是瞅准时机,为平叛出了点力,向皇帝和崔舒扬表明了忠心。
我趁着崔舒扬忙着处理善后之事,偷偷地溜了出去。
回到相府,周丞相直接下令让人把我杖毙。
我赶忙解释自己失约的缘由。
“崔舒扬给我下了毒,逼迫我放了他,以后还得帮他做事。”
周丞相听完,拿出一颗药丸递给我。
“这是万灵丹,有剧毒,不过也能以毒攻毒。”他说道,“吃了它,你就不会再受他控制了。”
哼,他这是怕我骗他呢,拿这东西试探我。我早就知道他并非表面上那么信任我。之前让他挟持崔舒扬,一是我出卖了苏惠,二是怕再派别人会让苏惠起疑心,三是在他眼里愚蠢的四皇子早就是弃子了。
不然,他也不会让我这个原本要嫁给四皇子的“女儿”去对崔舒扬施美人计。
我惊喜地接过药丸,当场就吞进了嘴里。
周丞相看我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些。
他吩咐道:“想办法回到他身边,获取他的信任。”
我应了下来。
一出门,我就瞧见崔舒扬贴了好多画像在通缉我。
挺好的,省得我再费心思找他了。
如今人家已经是太子了,要是被抓进东宫,对我来说,可是最容易见到他的途径了。
于是,我自投罗网,被带到了崔舒扬面前。
他正在忙碌,看到我,就让人都退下,
接着,他把揽进怀里,轻声说道:“听说阿意是自己投案的?”
绳子绑得我浑身难受,我陪着笑脸说:“好夫君,能先松绑再叙旧不?”
他却装作没听见,继续问我:“是为了‘唐家秘制断肠丹’的解药吗?”
我摇摇头,说:“不,周老头给了我一颗以毒攻毒的药,我的毒已经解了!”
崔舒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什么时候吃的?!”
“大概一个时辰之前吧。”
他大声喊道:“快传太医!”
随后,他手忙脚乱地拽开绑我的绳子,摇晃着我的手腕说:“快,快催吐!”
我一动不动:“干嘛呀,那东西一进嘴就化了,怎么可能吐得出来?”
他急得都有些结巴了:“我之前给你吃的就、就是普通糖豆,根本不是毒药!”
“啊?那我岂不是现在反而中了剧毒?”
他紧皱着眉头,不再说话了。
大概是等不及太医过来,他把我抱起来,大步往外跑。
我搂着他的脖子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他突然放慢了脚步,小心翼翼地问我:“你没吃,骗我的,对不对?是不是?阿意?”
看着他那期待又惊慌的眼神,我笑得更厉害了。
我摊开手,露出那颗万灵丹。
“三千两金子一颗呢,我可舍不得吃。”
他闭了闭眼,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,然后脸贴着我的额头,轻叹道:“阿意的命可不止三千两金。”
我急忙说:“不能给你哦,你又不缺钱。”
他转身抱着我往后殿走去:“但是我缺你。”
我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心里舒舒服服的,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傻笑。
等看到他寝殿里的床榻,我才反应过来,可已经来不及逃跑了。
在东宫没住几天,我就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。
偏偏崔舒扬还非要拽着我去面见圣上。
皇帝双目炯炯有神,哪有快死之人的样子。
也不知道周丞相和四皇子急个什么劲儿。
崔舒扬拉着我和他并排跪下。
皇帝停下手中的朱笔,问道:“小老三,出什么事了?”
崔舒扬说道:“儿臣要她当太子妃。”
皇帝皱眉:“她是谁?”
崔舒扬:“阿意。”
皇帝一脸疑惑:“阿意又是谁?”
崔舒扬:“一个小刺客。”
我心里暗忖:大哥,您是认真的吗?
出于保命的本能,我赶忙想逃。
崔舒扬却按着我的后脖颈,不让我起来。
皇帝瞪大了眼睛,“那怎么行!”
崔舒扬:“怎么就不行?”
皇帝:“她想要你命诶!”
崔舒扬:“反正我的命只值三十两。”
皇帝满头雾水:“啥?”
崔舒扬清了清嗓子,赶忙改口道:“她怀了儿臣的孩子。”
我和皇帝异口同声:“啊?”
皇帝可不傻,立刻叫来了太医给我把脉。
很快,皇帝就全都知道怎么回事了。
崔舒扬因为欺君之罪,被打了五十下屁股板。
他趴在床上哼哼唧唧,不停地呼唤我过去照顾他。
我心疼地替他整理额上的碎发,“傻瓜。”
他虚弱地笑道:“为了阿意,我什么都能做出来。”
我质疑他道:“那你现在能站起来吗?”
他立刻又开始哼哼,“不能。”
我高兴得跳了起来,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于是,我扯下了他的令牌当作出宫的凭证。
怕他无聊,我临走还贴心地给他抓了一把瓜子。
我偷偷回到相府,把情况汇报给周丞相。
“崔舒扬为了让我当太子妃,惹恼了皇帝,被打了五十脊杖,可还是不肯放弃。”
周丞相听后哈哈大笑,“很好,既然未来的陛下容易被女色迷惑,那事情就好办了。”
“可是在皇帝眼里,我身份不明,当不得太子妃。”
周丞相捋着胡须说道:“这不难,你只需尽快怀上太子的孩子就行,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。”
我回到东宫时,崔舒扬正站在案前画画。
我一个箭步冲上前,扶住他的胳膊,“夫君,你怎么站起来了?要是牵扯到伤处可怎么办?”
说完,我用力把他按坐下去。
他倒吸一口凉气,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
我乐得不行,扭头就跑。
皇帝宠他惯了,他这么胡闹,皇帝只是轻轻拍了他几下,还没我三岁时挨的揍狠呢。
入夜,他想直接睡觉,却被我强行拽了起来。
不过,看他确实受了点伤,我也没太过分地折腾他。
他瘫在床上,对我旁敲侧击道:“阿意今晚怎么这么热情,让为夫心里七上八下的。”
我实话实说:“我急需一个娃娃。”
他睁开一只眼瞅着我,“为什么?”
我打了个哈欠,“看看你是不是不行。”
崔舒扬:“哦?”
完蛋,我这嘴太不靠谱了!
今晚又别想睡好觉了!
周丞相很快就来找崔舒扬。
他说:“听闻殿下近日因心爱之人身份卑微,与陛下闹了些不愉快。”
崔舒扬叹了口气。
周丞相接着说:“老臣倒是有个办法为殿下分忧。”
崔舒扬连忙说道:“周相快讲。”
“只需找个身份尊贵之人,收她为义女,这事儿自然就成了。”
崔舒扬一拍大腿,“周相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!本宫这岳丈,非得您来当不可了!”
周丞相假惺惺地推脱了几个回合,也就答应了。
这些情况是崔舒扬告诉我的。
我满意地称赞道:“周老头办事效率挺高啊。”
崔舒扬伸手揉了揉我的肚子。
“干什么?”我不明所以。
他说道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怀不上孩子了。”
我疑惑地问:“啊?”
他:“一肚子坏水儿,孩子的位置都被占了。”
“我不是坏,只是,”我正色纠正道,“为了扬扬,我什么都能做出来。”
他没有接话,微笑着看了我片刻,然后将我抱到腿上。
“阿意想做什么,就尽管去做吧,不必为了我。”
我刚准备感动一下,就听他补充道:“但也别把我弄死了,谢谢。”
“我尽量。”
其实皇帝并非真的不同意我当太子妃,不然他早就把我赶出去了。
他只是在逼崔舒扬想办法给我一个更名正言顺的身份。
所以现在,我真的成了太子妃。
我们的婚典,皇帝……哦,不,是父皇,亲自主持。
只见他在太监的搀扶下,颤颤巍巍地走上高台,话说一句就咳嗽三声……
等等,不对劲啊!
昨晚崔舒扬偷偷溜到相府来看我,还说父皇喝多了拉着他和人比武,还把他暴打一顿呢!
怎么一夜之间就虚弱成这样了?
好家伙,真能演!
在场的官员也没人觉得奇怪,看来他早就这样了。
难怪周丞相和四皇子那么着急。
第二天一早,我和崔舒扬入宫请安。
只有皇后、崔舒扬和我在场时,父皇看起来又精神矍铄了。
请安完毕后,崔舒扬有急事先离开了,我留下来和帝后说话。
父皇问我: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
“苏……”
我还没说完,他恍然大悟地道:“想起来了,小刺。”
“呃,苏……”
“小刺,告诉朕,你是谁家的刺客?”
“周丞相家。”
“原本是谁家?”
“周丞相家。”
父皇挑眉,“真的吗?”
我掏出万灵丹向他证明,“三千两金一颗的上好毒药,不是周丞相很难买得起。”
“哦,那朕信了。”
我压低声音问道:“父皇,您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装病啊?”
父皇道:“因为有人盼着朕真病。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我挠挠后脑勺,“周丞相总是不太信任我,我想去跟他汇报一下,您看行吗?”
“可以,去吧。”
我好心叮嘱道:“那您以后吃饭喝茶可得小心点。”
“好,朕记住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崔舒扬来接我回东宫。
他问我:“阿意,你跟父皇聊得怎么样?”
“非常和谐。”
“都聊了些什么?”
“父皇说想让我赶紧给他生个皇孙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
我捂住他的嘴,不让他往下说。
“太子殿下,”我指了指太阳,“现在是正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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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后两个月了。
这两个月来,我日夜期盼着,可肚子却依旧毫无动静。
这其实也不足为奇。
毕竟我从小和毒药相伴长大,谁能清楚身体哪处会出岔子呢?
多半是早就不能生育了。
但这一切,我还是忍不住怪到了崔舒扬头上。
我坐在窗边,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,满心低落。
崔舒扬从背后轻轻将我整个拥入怀中。
“要孩子做什么呀?”他把下巴轻轻搁在我头顶,“我的阿意也还小呢。”
我缓缓摇了摇头,轻声说:“你不懂。”
他的声音愈发温柔,“那你讲给我听听,我不就懂了?”
哼,真是个天真的男人。
周丞相急着等我生下孩子好掉包呢,这样的秘密,我怎能告诉他?
我带着毒酒,快步走向地牢,准备去见苏惠。
到了地牢,并未直接进去,而是把毒酒交给了狱卒。
然后我对着苏惠说道:“苏惠,丞相派我来,是送你上路。”
苏惠吓得声音颤抖,哀求道:“好妹妹,求你跟丞相说说情,我对他忠心耿耿,还想助他成就大业啊!”
也就这时候,他还能记起我是他的妹妹。
狱卒上前,准备强行灌苏惠喝下毒酒。
我从背后偷袭,迅速干掉了狱卒,然后为他解开了镣铐。
“哥!”我紧紧抱住他,痛哭起来,“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,我绝不会让丞相害死你!”
他也激动地抱着我大哭,“还得是我亲妹妹啊!”
苏惠武功高强,在江湖上也有些门路。
我便让他去给我找能控制脉象的武林秘籍。
这功法并不难,没过多久我就学会了。
父皇的太医和周丞相的大夫都没察觉出异样。
我满心欢喜,开始翻找书籍给孩子起名字。
崔舒扬完全无法理解我的举动,“你是在给垫肚子的棉褥起名吗?”
我一脸正经地回答:“假戏也要真做。”
他笑着搂住我,也开始陪我闹,“那我这个当爹的先给孩子起个小名吧。”
“你快说。”
“小泥鳅。”
我满脸鄙视,“这就是饱读诗书的太子殿下起出的名字吗?”
“阿意像个抓不住的泥鳅,阿意生出来的娃自然就是小泥鳅。”
我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却被他搂得更紧。
“泥鳅再滑,到了你手里也别想溜走。”我赌气说,“那你是什么?”
他思索了一会儿,答道:“炖泥鳅的锅。”
原本在大事上讨论孩子名字,被他这么一说,我肚子竟咕咕叫了起来。
我抱住他的胳膊,“夫君,我饿。”
他立刻起身,牵起我的手,往小厨房走去。
我不禁想起了我们刚在民间成亲那会儿。
洞房花烛夜,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,彼此都很陌生。
并肩坐在一起,氛围不免有些尴尬。
他或许还好,可我除了尴尬,心里更多的是害怕。
我早知道这一生会面临诸多艰难险阻,可突然和一个陌生男人成了夫妻,我还是难以坦然面对。
更何况,他是一名皇子。
传说中的三殿下,心狠手辣、冷血无情。
礼成之后,其他人都退了出去,房门关好,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二人。
他起身,挑起了喜帕。
我鼓起勇气,抬起头,努力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。
他似乎愣了一下,“娘子……”
“夫君!”我抢先开口,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正好这时,我的肚子“咕咕”叫了一声。
于是我可怜巴巴地说:“夫君,我饿。”
他笑了起来,牵起我的手,亲自下厨为我做宵夜。
原来对一个人心动,是如此容易的事。
日子一天天流逝。
我腹中隆起的棉褥,也日复一日地增厚。
可我依旧每日拖着沉重的身躯,亲手给父皇端上香茗。
父皇轻抚茶盏,眉眼间满是笑意,夸赞道:“小刺泡的茶,当真是天下最香。”
诚然,这茶的滋味,确实如同它的身价一般,一分价钱一分货。
周丞相暗中给我的慢毒,可是五千金一包的稀罕物。
滋味美妙,入口即化,却有着绝佳的杀伤力。
我将这毒,一部分孝敬父皇,另一部分则送给了崔舒扬品尝。
很快,两人的身子骨都逐渐垮了下来。
太医院的太医们轮番为他们把脉,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说是体虚之症。
终于,有一日,崔舒扬发起高热,卧床不起。
我端着饭碗,一勺一勺地喂他粥饭。
他眉头紧皱,眼神满是嫌弃,嫌我不给他盛肉。
我独自嚼着两人份的肉,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他的要求。
“快死的人了,得吃得清淡些,乖。”我哄道。
父皇却比他坚强得多,依旧强撑着上朝理事。
直至我即将临盆之际,有大臣进言,说太子奄奄一息,不如直接立我腹中胎儿为太孙。
父皇闻言,勃然大怒,当场吐血昏迷。
三日的深夜,我将孩子诞生的喜讯传了出去。
周丞相亲率随从,踏入东宫探望我这个“女儿”。
他的随从怀里,抱着一个包裹。
包裹缓缓打开,里面露出一团红彤彤的小小婴儿。
周丞相目光灼灼,对着我说道:“把你孩子交给我。”
我怀抱着层层包裹着的棉褥,笑容满面,“亲爱的父亲,您是说它吗?”
周丞相的眼神霎时变得冷若冰霜。
我高声唤道:“殿下,周相要抢我们的孩子!”
崔舒扬从屏风后缓缓转出,手握长剑,直指周丞相。
然而,周丞相毫无惧意,反而仰天大笑。
我嘴角微微一抽。
原本稳稳持剑的崔舒扬,突然口吐黑血,直直栽倒在地,没了气息。
跟在他身旁的太监抬起手,竟从脸上撕下一层人皮面具。
这张脸,赫然是苏惠。
周丞相伸出手,像父亲爱抚女儿那样摸了摸我的头,“苏云意,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,我英明一世,差一点就毁在了你手里。”
说完,他转向苏惠,“多亏苏惠对我忠心耿耿。”
我满心愤恨地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亲哥哥。
周丞相慢悠悠地对我说:“如今,你面前有两条路可选。”
我未等他说完,便直接屈膝跪下。
“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。”我乖顺地说道。
我抱着周丞相带来的孩子,一步一步走进父皇理政的大殿。
群臣齐聚于此。
皇帝与太子相继离世,众人面露恐慌,皆在等待丞相主持大局。
周丞相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入大殿,面对国丧,却笑得春风得意,满脸畅快。
“陛下驾崩,太子薨逝,幸有皇孙今日降生。”他高声开口,“国不可一日无君......”
刹那间,一股暖意从我的手底蔓延开来。
我急忙打断他的话,“丞相大人,请稍等!”
他一怔。
我把手里的娃子举过头顶,“您儿子尿了。”
周丞相的表情瞬间僵住,裂开。
就在此刻,地面隐隐震动起来,大片的黑影自殿外汹涌覆盖而来。
群臣惊恐地回头望去,只见大批禁卫披坚执锐,如潮水般冲了过来,转瞬之间便将大殿团团包围。
禁卫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。
崔舒扬阔步走来,猛地一挥手:“拿下!”
周丞相,真是傻得可以。
他能察觉出我背叛了他,
难道我就发现不了苏惠背叛我么?
他可以换掉我下给父皇和崔舒扬的假毒,
我亦能替换掉苏惠给他们的真毒。
来玩玩呗,谁会怕谁呀?
崔舒扬亲自审问周丞相与苏惠,
我闲来无事,便跟着他一同前往。
他们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。
周丞相指着我对崔舒扬质问:“她嘴里没半句实话,你怎么敢如此信任她?!”
我心里觉得自己特委屈,明明我的话十句中有八句都是真的。
崔舒扬却笑了起来,“打从成亲那天起,我就清楚她是刺客。”
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应:“从他知晓我是刺客那一刻起,我就知道他也清楚我是刺客。”
我们彼此在对方眼中几乎毫无秘密,
知晓对方的身份、立场……还有那隐藏的心意。
所以,就算我一再地坑他,他也只是安稳地等着我向他坦诚相告。
他们实在无法理解,
怎会有人萍水相逢,还身份敌对,
却敢于以性命相互托付。
因为他们只懂得利益,却不懂爱情。
周丞相咬牙切齿,恶狠狠地说道:
“所以我们都是你们爱情游戏里的配角,对吧?”
我略微思索了一下,答道:“准确地说,是炮灰。”
回到东宫的时候,夜幕已经降临。
我抱着崔舒扬的胳膊娇嗔:“夫君,我肚子饿了。”
他还是像往常一样,立刻便把我带到小厨房。
点心刚做好,我咬了一口,却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。
我吓得脸色苍白,“完了,难道刚才他们给我下了毒?”
崔舒扬皱起眉头,赶忙给我把脉,
而后却满脸欣喜,两眼放光地盯着我,说了句“太好了”。
这算什么嘛,我中了毒,他却如此高兴!
我咬着手帕,带着哭腔说道:“夫君,你是不是不爱我了!”
全文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