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国之后,我才第一次听说,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顾言
发布时间:2025-08-16 14:50 浏览量:1
朋友聚会上,男朋友的那个叫“田鸢”的女兄弟,一只手故作豪迈地搭上了我的肩膀。
她开口问我:「苏晚,听说你是混血儿?什么品种的串儿啊?」
这话一出,在场所有人都哄堂大笑,还夸她真幽默。
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,摇头晃脑地说:「这年头啊,畜生串了品种,可都不值钱了。」
我面不改色,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。
然后笑呵呵地问她:「所以,你这纯种的畜生,一晚上多少钱?」
1
直到回国之后,我才第一次听说,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顾言,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兄弟。
她的名字,叫田鸢。
据说,她还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团宠小公主。
起初,我对此并不以为然。
我心想,七八个大男人,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一起长大,多关照一些,也属正常。
所以回国的时候,我甚至还特意给这个田鸢准备了一份礼物。
毕竟,如果我要嫁给顾言,终究是要融入他的社交圈子,要和他的朋友们见面、相处的。
人是抱团的动物嘛,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小团体了?
然而,我怎么也没想到,就在顾言第一次带我,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喝酒聚会时,我和他就彻底闹崩了。
在我的想象里,顾言他们口中的“女兄弟”,应该是个打扮中性保守,性子活泼开朗,容颜清秀俊美的姑娘。
可第一次见面,那强烈的反差感,几乎冲垮了我的认知。
首先,这位“女兄弟”穿着一件白色衬衣,领口的扣子却解开了两颗。
胸口大片的肌肤就那么露着,半个浑圆若隐若现,包裹着它的,是暧昧的镂空蕾丝。
她下身那条包臀小短裙,短得实在有些过分了。
她的动作幅度很大,豪迈又放纵。
不是我对她有偏见,实在是好几次,在她有意无意地抬腿之间,那裙底的风光,几乎一览无余。
说真的,很多女生如果穿这种超短裙,为了以防万一,避免尴尬,都会在里面穿上一条打底裤。
但是,田鸢没有。
她不仅没穿打底裤,里面竟然只是一条半透明的黑色丁字裤。
他们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,我从来没玩过,也不懂规则。
于是,我就静静坐在一边,看着他们疯玩。
田鸢接连输了好几次,抽到了大冒险。
惩罚是在喝酒和脱衣服之间二选一,她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。
下一秒,那件白色的衬衣,就被她脱下来,直接丢在了我男朋友顾言的头上。
那个狗东西,竟然本能地拿起衣服,凑到鼻子前嗅了嗅……
然后,才像个乖巧的小狗,把衣服叠好放在一边。
此时的田鸢,身上只剩一件黑色蕾丝的半透明文胸,那半红不黑的樱桃,在蕾丝下时隐时现。
这副模样,勾得在场好几个男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。
我站起身,给自己倒了杯饮料,然后拿起手机,给顾言发了条信息。
「顾言,我有点困了,我们先走吧?」
这场景,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我甚至还在想,以后得劝劝顾言,从小玩到大的女兄弟,终究是长大了,男女有别,还是该注意点影响。
毕竟,田鸢将来也是要嫁人的。
我没有当众直接说要走,而是选择用手机发信息给他——
在外面,尤其是在顾言这帮从小到大的兄弟面前,我一向很照顾他的体面。
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,却让我当场怔住,大脑甚至都有些缺氧。
2
接下来的一轮,输家是顾言。
他抽到的惩罚竟然是——挑选在场一名女生,在她胸口种下一颗草莓。
不知为何,我只觉得这个酒局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肮脏。
我刚刚才给他发了信息,他明明看到了,却假装没看见,没有任何表示。
这个时候,他倒是端起酒杯,似乎打算认罚喝酒。
可田鸢却抢先一步,一屁股坐进他怀里,反手就搂住他的脖子,大声叫嚷:「怎么了你?有了女朋友,就忘了你爹了?」
「不就是种个草莓吗?」
「来,爹给你种!」
包厢里,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。
顾言的那些狐朋狗友们,七嘴八舌地开口劝着。
「鸢鸢,你就饶了顾哥吧,他女朋友还在这儿呢。」
「就是啊,别闹了。」另一个朋友说着,伸手就想去拉田鸢。
但是,田鸢却红着眼,嘟着嘴,大声嚷嚷:「玩玩而已,怕什么!」
她转头对着顾言,挺了挺胸:「顾言,要不要种草莓?」
说着,她那有着D罩杯的胸,就这么直直地怼到了顾言面前。
哦,不,是怼到了他的脸上,紧紧地贴了上去。
顾言的耳朵尖都泛起了红色,然后,他一口就啜上了那片柔软鲜嫩的肥肉。
田鸢满足地昂起脖子,嘴里发出“嘤嘤嘤”的声音,似乎很是享受。
等顾言终于松开她,那片原本白腻的肌肤上,已经多了一块刺眼的红色痕迹。
所有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。
大概是因为我的存在,气氛才显得有那么一丝尴尬。
我心中憋着一股滔天的怒火,难受至极。
我告诫自己,忍住,一定要忍住,等离开这里,再和顾言把话说清楚。
可田鸢接下来的举动,更加让我始料未及。
她竟然伸出手,在顾言的胯下,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。
然后,嘻嘻笑道:「狗东西,又长大了啊。」
瞬间,顾言一张脸涨得通红,看向我的时候,目光充满了躲闪。
田鸢却像个没事人,一个转身,就绕到了我身边,凑过来叫道:「嫂子,你不会生气了吧?」
我准备起身出去透透气。
这个场景,实在太辣眼睛了。
而且,我开始认真地考虑一个问题:我跟顾言,真的合适吗?
其实,家里的父母,本就对顾言有些微词。
顾家这些年,一直在走下坡路,他们的家族企业急需新鲜血液的注入。
这些话,母亲曾经私下里同我说过。
但有几个原因,让我没有放在心上。
一则,我们家早些年与顾家交好,两家的长辈还曾开玩笑似的订过娃娃亲。
二则,顾言的模样确实长得好,完完全全地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。
三则,我一直都固执地认为,顾言是一个老实厚道、温文尔雅的男人。
可今天,他却让我大跌眼镜。
「嫂子,我跟你讲,我和顾言可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。」田鸢笑着说。
「他那个时候啊,天天叉开腿让我摸,还问我他有没有长大呢。」
我面无表情,不置可否,只是伸手拨开了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。
她似乎有些不满,又问:「嫂子,你叫什么来着?苏晚?」
「听说,你是混血儿?什么品种的串儿啊!」
“轰”的一声,整个包厢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。
「要我说,还得是咱们鸢鸢幽默!混血儿,可不就是串串吗?」
我抬眼,目光冷冷地落在顾言身上。
我发现,他竟然也在笑。
这,很好笑吗?
田鸢见有人给她捧场,更加得意了。
她一手拿着酒瓶,一手叉腰,摇头晃脑地说道:「这年头啊,畜生串了品种,就不值钱了!」
众人再次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声。
“啪!”
我一巴掌,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!
清脆的巴掌声,瞬间响彻整个包厢。
田鸢向后趔趄了好几步,捂着瞬间红肿的半边脸,尖叫道:「你……你敢打我?!」
「打的就是你这纯种的畜生。」我直接回敬道,「值钱吗?多少钱一晚?」
话音未落,我欺身而上,一把抓住她的头发,对着她另一边脸,狠狠地又抽了过去!
这辈子,我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!
3
田鸢和顾言,以及在场的这几个男人之间,小时候到底是怎么亲嘴摸屁股撸鸟的,那是他们自己的事。
我不理解,但我可以选择尊重。
毕竟,男朋友是我自己眼瞎挑的,怪不得别人。
可他们当着我的面,直接开口侮辱我,这我可一秒钟都忍不了!
我必须要卷起袖子,和她好好“讲讲道理”!
在我压着她,左右开弓甩了十几个大嘴巴子之后,那群人才手忙脚乱地把我拖开。
可那个狗东西顾言,竟然也扬起手,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我的脸上!
瞬间,又腥又甜的铁锈味在我嘴里弥漫开来。
我的耳朵嗡嗡作响,只听见一阵模糊的狗叫声:
「苏晚,你疯了吗?一个玩笑都开不起?」
「亏你还是什么大家闺秀!」
「一动手就打人?你和那些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?!」
「道歉!」
他一边吼着,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田鸢脸上的伤。
包厢里剩下的那几个人,则全都露出一副幸灾乐祸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。
这个狗东西,竟然会打女人?
这让我有些诧异,但转念一想,又似乎在情理之中。
原来,他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、谦和有礼的样子,全都是伪装出来的。
我这个人,什么都吃,就是从来不吃亏。
我抄起旁边桌上的一瓶啤酒,想都没想,直接对着顾言的头就砸了过去!
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啤酒瓶应声碎裂,一缕鲜血,顺着顾言的脸颊缓缓滑落。
他在短暂的怔愣之后,指着我怒吼:「苏晚,你……你真的疯了吗?!」
「分手!我要和你分手!」
我摸着自己火烧火燎的半边脸,突然就笑了。
「好呀!」我说。
我转过身,准备离开。
他们这个肮脏的小圈子,我融不进去,也不想融。
顾言这个人,我也不准备要了。
我只想赶紧回家,告诉母亲这一切,让她立刻停止和顾家商议合作以及公证婚前财产的事。
但就在这时,田鸢那尖锐刺耳的声音,陡然在我身后响起:
「不能让她走!」
「老五,把门关上,给我锁死!」
她话音刚落,就猛地抓起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,狠狠地掼在了地上!
手机被砸出老远,当场四分五裂。
「顾言,绝对不能让她走,你也不能和她分手!」田鸢还在大声嘶吼,「你们两家正在谈合作的关键时刻,怎么能容许一个不懂事的女人来破坏?」
「今天这里发生的事,绝对不能让她出去乱嚼舌根!」
「顾言,女人不懂事,就该往死里打,打到她服为止!」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这是一个读过书的现代女性,能够说出来的话?
这个念头还没转完,耳畔再次传来田鸢阴毒的声音:
「顾言,你可真没用!竟然被一个不懂事的女人给打了?」
「她敢打我,今天,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!」
我倒想听听,她准备怎么让我付出代价。
「你们五个,把她给我轮了!我来录视频!」田鸢的眸子里,射出毒蛇般的恨意,她咬牙切齿地说,「我倒要看看,拍下视频,这个女人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横!」
「再说,有了这个视频,你顾家的生意,还不是想怎么谈,就怎么谈?」
「她敢报警吗?」
「她可是苏家的大小姐,这种事要是闹出来,她以后还怎么做人?」
「对付这种不懂事的女人,最好的法子,就是用荡妇羞辱,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!」
4
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,如同冰冷的毒蛇,从我心底最深处,一点点地向上攀爬。
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畜生,才能说出这种话来?
那个被叫做老五的男人,已经挡在了包厢门口。
这里是KTV,和所有KTV一样,外面走廊的音乐声震耳欲聋。
包厢门一旦关上,里面就算天翻地覆,外面的人也听不见。
哪怕你叫破喉咙,人家也只会当你是在尽情宣泄,根本不会想到,这里面正在发生的是犯罪!
田鸢的话音刚落,一个油腻的声音就笑着传了过来:「就怕顾哥会舍不得啊。」
「哥哥我啊,还真没尝过‘串儿’是什么滋味呢。」
「顾哥,你先上,我们兄弟几个,给你殿后!」
顾言死死地盯着我,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然后,他开始解自己的皮带。
「苏晚,你别怪我。」
他的目光骤然阴狠,声音里透着森然的寒意。
「要怪,就怪你不识抬举。」
「鸢鸢跟你开个玩笑而已,你又是打人又是闹的。」
「今天,要是不给你一个教训,你以后还不得飞上天去?」
「呵呵……」
他的喉咙里,发出了如同饿狼般低沉而嘶哑的吼声。
他们五个男人,加上一个疯子般的田鸢,一共六个人。
而我,孤身一人,赤手空拳。
但是——
我从来不是一个会听天由命的人!
就在顾言狞笑着,一点点向我靠近的时候,我猛地伸手,抓过桌上的另一瓶啤酒。
“砰——”
啤酒瓶在我手中碎裂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,我握着带尖的半截瓶身,对着顾言的小腹,就狠狠地刺了过去!
我在国外生活时,那里的环境并不算好,所以我曾经学过一点粗浅的拳脚功夫。
教我格斗的老师说过,女性在体能方面,天生就不如男性。
这是无法改变的弱势。
所以,想要取胜,唯一的办法就是——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!
天下武功,唯快不破!
顾言大概怎么也想不到,我这一下,竟快逾闪电。
他踉跄着向后退去,痛苦地捂住小腹,闷哼了一声。
鲜血,顺着他的指缝,不断地往外渗出。
见了血,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愣住了。
我甚至在他们眼中,看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恐惧。
田鸢却像疯了一样大吼绿轴大叫:「你们还等什么?!一起上!抓住她!扒光她!」
我厉声呵斥:「谁敢?!」
「现在,我们顶多算是一言不合,酒后吵架斗殴!但你们要是敢再动手,那就是犯罪!」
「这是我和顾言之间的私事!」
「和你们,没有半点关系!」
「你们一个个也都有家有室的,都给我好好想想清楚,为了别人的事,把自己搭进去,到底值不值得!」
剩下的四个男人,脸上明显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。
我知道,如果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,他们今天绝对会毫无顾忌。
欺辱了,也就欺辱了。
可我的背后,站着的是苏家。
欺辱了我,就意味着,他们将来要面临的是来自整个苏家的疯狂报复。
田鸢还在不甘心地大叫:「你们怕什么?!只要拿到她像荡妇一样的视频,以后,她还不是得乖乖听我们的话?我们想让她怎么样,她就得怎么样!」
我用尽全身力气,将手中剩下的碎酒瓶,朝着她的头上狠狠砸了过去!
她吓得抱头尖叫。
我趁机将桌子上所有的酒瓶,一个接一个地朝着那几个人砸去!
瞬间,整个包厢内一片狼藉。
玻璃碎片四处飞溅,咒骂声,尖叫声,乱作一团。
「都给我闭嘴!」
趁着混乱,我一把扯住田鸢的头发,将她拽到身前,手中锋利的玻璃碎片,死死抵住了她的脖颈。
在顾言终于从剧痛中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,我已经成功地抓到了人质。
「把门打开!」我的嗓子已经沙哑,却难掩那发自骨子里的血腥和暴虐,「否则,今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!」
说话间,我手中的玻璃碎片,已经划破了田鸢脖子上的皮肤。
5
可就在这时,我突然感觉浑身发软,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热从体内深处猛地窜起,情欲不受控制地高涨。
田鸢虽然被我控制着,却像是彻底疯了,她还在大声叫嚣:「顾言!我给她饮料里下了药!她撑不了多久了!」
我的心里乱成一团,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「疯子,这群人全都是疯子!」
身体里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,我握着玻璃碎片的手,都开始微微颤抖。
顾言看着我,脸色阴翳得可怕。
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凝固,但小腹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,稍微一动,鲜血就再次渗透出来。
他用力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小腹,强忍着疼痛,开口说道:「晚晚,放下玻璃,跪下给鸢鸢道歉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」
「否则——」
他的目光阴狠,一字一句地说道:「你可别怪我们。要怪,就怪你不识抬举。」
「鸢鸢她,只不过是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。」
我用尽全力,将手中的玻璃碎片,更深地抵住田鸢的颈动脉,声音嘶哑地回敬:
「放你娘的狗屁!让我道歉?你做梦!」
「顾言!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纯种的畜生,你们自己过去就好,为什么要来招惹我?!」
顾言张了张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「顾言,你还在等什么?!你这个孬种!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吗?!」田鸢还在拼命地拱火,「你难道想让她以后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吗?!」
顾言听了这话,竟真的伸出手,朝着我的头抓了过来。
我用力将田鸢推向他!
他本就受了伤,为了接住田鸢,动作稍大,小腹的伤口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,鲜血直涌。
「顾老大,你到底成不成啊?要不,换我来?」刚才那个叫李莽的油腻声音再次响起。
「哈哈,这‘串儿’还真够泼辣,够劲儿,老子喜欢!」
他一边说着,一边竟然真的动起手来,伸手就来抓我的头发。
我没有一丝犹豫,挥起拳头,对着他的眼眶就狠狠地砸了过去!
一拳!两拳!三拳!
老师说得没错,天下武功,唯快不破!
可是,那该死的药效让我越来越难受,我的手脚已经开始不稳了。
再在这里待下去,我只有死路一条!
经过刚才这么一闹,我已经离门口很近了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对着大门冲了过去!
田鸢尖锐的声音还在后面叫着:「老五!拦住她!绝对不能让她跑了!」
那个叫老五的,是个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。
就在我挥拳对他打过去的时候,他却突然向旁边一让,并且迅速地伸手,打开了门。
「苏小姐,快走——」
一脚跨出门的瞬间,我只感觉脚下一软,差点就摔倒在地上。
身后的门,“砰”的一声被关上了。
我能听到里面传来田鸢声嘶力竭的怒吼:「老五,你疯了?!你为什么要放她走!你知不知道……」
「知道什么?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。」老五的声音,听起来却异常平静。
「顾言,你就是个孬种!你家族的重任都在你身上,你难道不知道吗?!」
「那个苏家小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,她岂会任由你们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拿捏?」
「顾言!她就是见不得你好!」
老五的笑声传来,带着一丝彷徨,和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。
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,体内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。
我用力握紧手中的碎玻璃,任由锋利的边缘,狠狠地扎进我的手心。
剧烈的疼痛,让我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。
我跌跌撞撞地向外冲去,幸好,酒吧门口正趴着几辆等单的滴滴。
6
在医院的急诊室,我借来护士的手机,给我哥打了电话。
很快,我哥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。
我一看到他,就再也忍不住,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。
等我哭得差不多了,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才皱着眉头,把我哥叫到一边说话。
「以后劝着点你妹妹,别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玩了。」
「她中的那药,药量下得很重。虽然医院有血清可以解,但一个不小心,很可能会损伤到脑部神经系统。」
等医生出去后,我哥拉了张凳子,在我床边坐了下来。
他看着我满身的伤痕,心疼地问道:「晚晚,到底发生了什么?你不是和顾言出去玩了吗?」
「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?」
我想了想,便把事情的经过,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。
我哥听完,气得一拳砸在墙上:「我看那顾言长得一表人才,平时做事也还算靠谱,怎么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来?!」
我斟酌了一下,才轻声问道:「哥,我们要报警吗?」
我哥靠在一旁的墙壁上,沉默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。
「晚晚,这件事,报警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」
「是你先动手打人,而且顾言和那个女人伤得比你重,真要报警,我们会被判定为互殴,甚至你还要承担主要责任。」
「至于下药这种事,只要顾言他们一口咬死是情侣间的情趣,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。」
我哥一点一点地为我分析着。
没错,我也是这么想的,报警并不能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。
我哥一向沉着稳重,但这一次,他的语气里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:「我苏家的人,还从来没让人这么欺负过!」
「而且,我总感觉这件事情不太对劲,我得派人去好好查一查。」
我点点头,轻声说:「我听哥的。」
「你先安心把伤养好,Ṗṁ过几天,哥就安排你出国。」我哥站起身来说道,「生意上的事情,你不用担心。」
我点点头,眼泪却又一次不争气地绿轴滑落下来。
我的婚事是小事,可我哥已经和顾家洽谈生意大半年了,大公司之间的资金往来极为庞大,还有各种策划方案等等,投入了无数心血。
如今,就因为我一句话,这一切都要全部取消。
「对不起……」我低声说道。
我哥却摸了摸我的头:「晚晚,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?幸好是在你婚前,他把真面目暴露了出来。否则,要是等你们结了婚,他才露出獠牙,那我们才真是束手无策了。」
「到了那个时候,再想抽身,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。」
我哥走了,但他留下了两个保镖在医院照顾我。
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。
夏日的太阳,如火如荼,从医院的窗口明晃晃地照了进来。
医院的空调开得正好,不冷不热。
我体内的药性已经完全散去,但我依然感觉全身无力,手臂和双腿都酸胀得厉害。
我哥叫人给我买了新手机送了过来。
我刚开机,玩了没一会儿——
突然,手机传来“叮叮咚咚”一连串的提示音。
是顾言发来的消息。
「晚晚,你在哪里?」
「打你电话也不接,我都要急死了。」
「你吃饭了吗?」
他这副嘴脸,仿佛昨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。
我真的不知道,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态,才能够如此粉饰太平?
「晚晚,你没事吧?」
「昨天,鸢鸢真的就只是开了个玩笑。」他开始轻描淡写地提及昨天的事。
「你把她打成那样,还打了我,我头上和肚子上,都缝了好几针呢。」
「你给她道个歉吧,我求你了。只要你肯道歉,这件事情就过去了。」他还在絮絮叨叨地发着消息。
我没有拉黑他。
因为这件事,没完。
别说让我道歉了,就算是那个田鸢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,我也绝对不会原谅!
「过去?」我冷冷地回复他,「顾言,你觉得这件事情,就这么过去了?你脑子里在想什么?」
7
顾言的电话,很快就打了过来。
我接了。
我正想骂人,想找个地方发泄,他自己送上门来,我求之不得。
电话一接通,顾言就直接说道:「晚晚,只要你肯低个头,给鸢鸢道个歉,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。」
「我们谈了三年,你难道不爱我了吗?」
「为了我,你受点委屈,又怎么了?」
「你就不能顾全一点大局吗?!」
我被他这番无耻的言论气得嗤笑出声。
「顾言,你又是什么品种的畜生?」
「我凭什么要为了你受委屈?」
「一个男人,出门在外,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护不住,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指着鼻子辱骂,你觉得,我还可能看得上你吗?」
「还让我受点委屈?」
「你,就只配与畜生共舞!」
「算我瞎了眼!」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我身上有各种各样的擦伤,还有被碎玻璃片扎破的痕迹,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上百处。
我的额头和脸上,也都有擦伤。
幸好,这些伤口都不算太深,不至于会留下疤痕。
所以,第二天傍晚,我就出院回家了。
这期间,顾言还曾经打电话骚扰过我,但我直接把他拉黑了。
我感觉,和一个畜生对骂,也没什么成就感。
一个能够拉着一群狐朋狗友,企图对自己即将结婚的女朋友下药、轮奸,甚至还要拍下视频的男人,他当真连畜生都不如。
我指挥着家里的保姆,开始收拾行李,准备出国散心。
但我万万没有想到,顾言竟然会带着他的奶奶,那个顾家的老祖母,直接找上了门。
那个老女人眯着一双阴险的三角眼,一改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样,张口就直接质问我:「晚晚,我听说你要退婚?」
我知道她的来意,便直接了当地说:「顾老太太,我不是要退婚,我是要甩掉顾言。」
我到底还是顾及着老人的脸面,没好意思当着她的面,直接骂顾言是畜生。
「那你打伤言儿的事情,不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吗?」顾老太太咄咄逼人地说道。
她的语气里,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和要挟。
「苏晚,我知道你们苏家有钱有势,但你们家的根基都在国外。」
「在国内,你们可不认识什么有头有脸的人。」
「就凭言儿和田鸢的伤,我只要找人做个伤残鉴定,就足够送你进去蹲几年大牢!」
「听我老人家一句劝,该低头的时候,就要低头。」
「去给田家那丫头道个歉,然后就好好地准备婚礼吧。」
那边,顾言竟然还想伸手来拉我的手,附和道:「晚晚,你就道个歉吧。只要道了歉,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。」
我猛地甩开他的手,冷笑道:「绝—无—可—能!」
「顾言,你还是滚去和你那个纯种的畜生过一辈子吧!」
顾老太太皱起眉头,沉声说道:「苏晚,道个歉,以后,我就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疼。否则——」
她威胁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。
「否则如何?」
是我哥,他带着两个助理,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看到我哥,顾老太太的眉头微微一皱,但她还是欠了欠身子,说道:「苏先生,你来得正好。快劝劝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吧。」
「我们两家已经到了资产重组的关键阶段,实在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就闹崩了。」
「女孩子家家的,最重要的是要识大体。」
我哥笑了笑,说:「顾太太,你来得也正好,省得我再亲自跑一趟了。这门婚事,就此作罢,不用再议了。」
「至于你刚才说的,要报警,要起诉?」
我哥的眼神骤然变冷:「你,可以试试看。」
「你也说过,我苏家在国外是有些根基。国外的治安嘛,确实不太好。」
「所以,像我们这种人家,谁手里不养着几个亡命之徒?」
「大不了,我折损几个雇佣军,要灭了你顾家满门,倒也不是什么难事。」
顾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嘴唇哆嗦着,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顾言见状,连忙上前打圆场:「苏先生,我奶奶就是一时心急,这才口不择言,您千万别往心里去。」
「我和晚晚,就是闹了一点小矛盾而已。」
「我们毕竟谈了三年恋爱。」
「晚晚是喜欢我的,这一点,您也知道。」
「这件事,真的,只要晚晚肯道个歉就好了。以后我保证,我会远离他们那群人,我带着晚晚出国生活。」
说着,他又一次走到我面前,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,低声下气地说道:「晚晚,求求你了。我保证,只要你这一次肯低头,以后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」
「晚晚,我给你跪下,我求你了!」
顾言说着,竟然真的捂着小腹的伤口,“噗通”一声,当着所有人的面,在地上跪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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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老太太立刻在一旁插话,道德绑架道:「苏家丫头,难道非要我这个老婆子也跪下来求你,你才肯罢休吗?!」
我向后退了几步,远远地避开跪在地上的顾言。
然后,我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:「顾言,我们之间,不可能了。我也绝对,不会向任何人道歉。」
「如果错的是我,我可以认。」
「但是,这个世界上,难道就真的没有是非黑白了吗?!」
顾言的脸色铁青一片,顾老太太的脸色,也难看到了极点。
我哥却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言,然后悠然地在椅子上坐下,笑道:「我的好妹妹啊,你可知道,为什么顾言一定要逼着你,去给那个田鸢道歉吗?」
我摇了摇头,我总感觉,这件事情的背后,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我哥笑着,将目光转向顾老太太:「顾家老太太,我知道,你才是顾家真正的掌舵人。这都过去十年了,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,要把那个麻烦的根源,彻底解决掉吗?」
我哥一边说着,一边对身后的助理挥了挥手。
助理立刻会意,上前将一摞厚厚的资料,递到了顾老太太的面前。
顾老太太只打开扫了一眼,我便发现,她那苍老的手,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我哥冷笑道:「若不是因为发生了晚晚这件事,我自然也懒得去查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。」
「甚至,在我眼里,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。」
「可你们,竟然能让一个黄毛丫头,拿捏了整整十年?」
「你们顾家,行事既不够干净,做事也不够杀伐果断。出了事,不想着解决问题,反而想让我妹妹来承受委屈,替你们背锅?」
「这样的人家,我苏呈,怎么可能与你们合作?」
「或者我换句话说,像你们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家,我今天若是选择委屈我妹妹,那将来,是不是也要轮到我,来为你们的愚蠢和无能买单?」
我哥点了一根烟,缓缓吐出烟雾后,才慢悠悠地说道:「顾言,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未来掌舵人,我不求你把家族企业发扬光大。」
「但是,保护好自己的父母妻儿,这难道不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准则吗?」
「就冲着你敢对我的妹妹说,让她道歉,让她受点委屈这句话,这门亲事,我苏家是绝对不会再谈了!」
没错,这就是我哥。
在我还很小的时候,父亲就过世了。
家族产业内有叔伯们虎视眈眈,外有强敌环伺。
我哥临危受命,从来都是一副“生死看淡,不服就干”的架势,硬生生地从一片腥风血雨中,为我们杀出了一条活路。
如今,他好不容易整顿好国外的资产,准备回国投资发展,却偏偏遭遇了这种糟心的破事。
我想,他心里的憋屈,一定比我更甚。
我哥叫来管家,直接送客。
顾言还可怜巴巴地看着我,哀求道:「晚晚……」
「你走吧,我以后,都不想再见到你。」我决绝地说道。
「顾老太太,还是尽快把那个麻烦解决掉吧。否则,这种事,还会有下次,下下次……」我哥用一种戏谑的语气,笑着提醒道。
「记住,毁掉我们两家合作,败了你家孙儿姻缘的,不是别人,正是田家那个丫头。」
「呵呵,那个被你老人家从小看着长大,捧在手心里宠着的‘好东西’。」
顾老太太的脸上,瞬间闪过一丝阴狠,和一股滔天的恨意。
然后,她一言不发,扶着顾言,转身就走。
等他们走后,我才皱眉问道:「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」
我哥指了指桌上那叠资料的复印件,说道:「你自己看看吧。」
「晚晚,哥这些年为了争权夺利,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做过,但像这种无故虐待、奸淫女子的事情,这他妈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?!」
「我,不耻与之为伍!」
我拿起资料,开始翻看。
才略略看了几页,我就忍不住气得大骂:「畜生!真是一群畜生啊!」
这件事情,要从头说起。
在周家老五上高中,大概十七岁的时候,他喜欢上了班里一个叫月月的女孩子。
周家老五,就是那天在包厢里,最后开门让我走的那个人。
当年,老五给那个女孩子写情书,送花,热烈地追求她。
他家境富裕,长相又俊秀斯文,女孩子也对他颇有好感,于是,便同意了他的表白。
老五开心极了,就把这个叫月月的女孩子,带进了他们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团队里。
那个时候,他们都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,情窦初开,荷尔蒙远远大过了理智。
小团队里多了一个温婉可爱的小女生,大家都很开心。
所以,一开始他们对月月也颇多关照。
但是,田鸢不开心了。
她认为,月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绿茶婊,抢走了属于她的竹马们,夺走了他们对她这个“公主”的团宠地位。
具体的操作过程,资料里写得并不清楚。
总而言之,田鸢开始疯狂地霸凌这个叫月月的女孩子。
用她自己的话说,就是要“打到她服为止”。
月月曾经做过许多抗争,但都毫无用处。
后来,田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药,由李莽领头,他们那群人,强暴了月月。
田鸢,则在一旁拍下了全程的视频。
从那以后,田鸢就拿着这个视频作为要挟。
她不仅随意殴打月月,还逼她下跪,扒光她的衣服拍更多的视频,逼她吞玻璃,逼她和蛇待在一起……
用她的话说,这就是对“荡妇”的羞辱。
最后,他们活生生地,把那个女孩子给玩死了。
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,在闹出人命之后,全都惊惶失措。
顾家老太太在得知此事后,匆忙出面,为他们花钱找关系,硬生生地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。
可谁能想到,田鸢竟然偷偷留下了他们轮奸月月的视频。
这玩意儿,就成了她这些年来,可以要挟他们,为所欲为的资本。
平时,他们也就是在一起吃喝玩乐,谁也不提当年的事。
但只要他们这几个男人中,有谁谈及婚嫁,女方都无一例外地,要被田鸢折腾得脱一层皮才算完。
她非要逼得人家女方,给她下跪,向她低头,才肯善罢甘休。
反正,在他们那个扭曲的团队里,只要有新的女生加入,就必须先给田鸢低头下跪,这件事才算作罢。
9
我哥靠在椅子上,淡淡地说道:「若是别人,倒也算了。但是顾言,对她来说是不同的。」
「田鸢喜欢顾言,她一直都想嫁给顾言。」
「但她自己,不光和他们小团队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,在外面,她也玩得相当放荡无忌。」
「甚至,还有一个私生子,被她直接丢给了男方。」
「我一开始没有留意到这些,是因为她一直都和那个李莽出双入对,我都以为,他们才是一对。」
「我想,但凡只要脑子没坑的男人,都不会想要娶她这样的女人吧?」
「可你不知道,她还到处标榜自己是新时代女性,整天叫嚣着男女平等。」
我讷讷地说道:「她这到底是怎样的脑子,才会这么认为?」
我哥摆了摆手,说道:「晚晚,我们先谈正经事。顾家这门婚事,肯定是不能再谈了,但我这边,也确实遇到了一些难处。」
我哥一边说着,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给我发了一条信息。
「陆家的那位公子爷,人长得不错,从小就在华国长大,你先看看照片?」
「要是觉得合眼缘,就试着接触一下?」
我哥说这话的时候,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,说完,还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「我以前总自负有些能耐,想着我的妹妹出嫁,没必要高嫁。嫁过去,女孩子免不了要看婆家的脸色。」
「可没想到,到头来,我还是得让你去高攀人家。」
我愣愣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,看了很久,才诧异地问道:「他不是姓张吗?怎么就成了陆家的公子爷了?」
「他是陆家一直偷偷养在华国的孩子。值得庆幸的是,他从小接受的是我们国内普通人的教育。」
「呃……晚晚,你认识他?」
我点了点头,说道:「我当年大学申请交换生,来华国读过两年书,那个时候认识他的。」
我哥随即把他绿泡泡账号推送给了我。
我试着搜索添加,却惊讶地发现,他竟然从来都没有换过账号。
他一直,都静静地躺在我的好友列表里。
「哥,生意上的事情,我不太懂,你去谈吧。」我笑道,「读书的时候,也曾和他有过一些往来。后来我回国了,他那边好像家里也出了一点事情,乱糟糟的。」
「如今再想想,倒也算是一种缘分。」
我哥站起身,准备离开。
可走到门口,他还是停住了脚步,回头叮嘱道:「晚晚,如果觉得不合适,就算了。大不了,我放弃华国这边的市场。」
我笑着,让我哥放心。
但我看得出来,他一点儿也不放心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,我和顾言,虽然已经算是彻底撕破了脸。
手机虽然已经拉黑了,但绿泡泡还没有。
他又给我发来了消息。
「晚晚,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,那你就更应该体谅我,我也是不得已的。」
「你和我相恋三年,要嫁给我,就应该为我考虑考虑。你受点委屈,又怎么了?」
「你哥苏呈正在整顿资产,迫切地需要切入华国的市场。」
「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悔婚,他将会损失惨重。你想想,如果他丢掉了整个华国市场,你们苏家,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?」
这番话,听起来仿佛是在求和。
但字里行间,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威胁意味。
就像当初顾家老太太,威胁我在华国没有根基一样。
我没有回复他,直接将他拉黑了。
我这边,才刚刚把顾言拉黑,那边,陆凡就给我发来了消息。
是一长串贱兮兮的表情包。
「晚晚,是你吗?」他竟然还叫着我读书时候的外号。
「我老爹非逼着我相亲,我正一肚子火气呢,结果跑出来一看,发现相亲对象竟然是你?」
「听说你现在超会干架?以后可得罩着我哈。我这人不会干架,我只会干饭。」
我被他逗笑了,给他回了一个笑脸的表情过去。
看样子,我前几天在KTV里,算是“一战成名”了。
「出来玩不?我开车过来接你。」陆凡又发来消息,「正好我表哥也在这边。今天立秋,要不,我们明天就先让那个李家破个产,算是我给你未来大舅哥的投名状?」
李家?李莽?
就是那个叫嚣着,要强暴我的油腻男人?
为了能让他尽快破产,我干脆利落地回复:「行,你来接我,我马上去换衣服。」
10
我哥和陆家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达成了合作。
而我和陆凡,也开始出双入对。
顾家老太太原本还准备端着姿态,拿捏我一番。
毕竟,正如我哥所说的那样,如果我们一时找不到新的合作对象,就意味着,他必须放弃整个国内市场,我们苏家也将因此损失惨重。
站在顾家老太太的立场,任何一个家族,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,而放弃整个家族的兴盛发展。
所以,她笃定,我们家最后势必会向他们低头。
而我这个人,也最终会任由他们拿捏。
至于酒吧里发生的那些事,在他们眼中,只要没死人,没有闹出无法收场的刑事案件,就都算不上什么大事。
可惜,事情的发展,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。
尤其是李家的破产,让他们那个原本牢不可破的利益小团体,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。
不足两个月的时间,顾家的产业就在风雨中飘摇,变得岌岌可危。
我和陆凡去法国定制婚纱礼服,挑选珠宝首饰的时候,却听到了一个消息。
田鸢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,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,出门后,就被人“捡尸”了。
然后,几个小混混把她带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工厂内,对她进行了肆意的凌辱。
由于她一向行为放荡不羁,常年不回家也是家常便饭。
所以,一开始,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又出去鬼混了,谁也没有想过要报警。
等到她被发现的时候,她已经被关在那个废弃工厂里二十多天了。
她被那几个小混混天天轮流羞辱折磨,期间,由于她试图逃跑,还被那些小混混打断了双腿。
等警察把她救出来的时候,她全身都是伤,某些部位甚至已经开始腐烂,惨不忍睹。
最离谱的是,那几个犯事的小混混,竟然没有一个年满十八岁。
警察过来录口供的时候,田鸢的牙齿都已经被打得没剩下几颗了,Ṗṁ嘴里也长满了各种腐烂的口疮。
可她,还是在胡乱地攀咬,她骂我,骂顾言,骂所有的人……
警方顺藤摸瓜,最终还是找到了幕后的真凶。
——是顾家那位老太太,指使人做的。
顾老太太在被抓时,还咬牙切齿地骂道:「那个祸害!早些年,她就害死了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!」
「如今,她又闹得我孙子联姻失败,还妄图让人轮暴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子!」
「我不过是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罢了!」
在警方准备正式对顾老太太实施抓捕的时候,她选择了在家里自尽。
顾老太太一死,本就摇摇欲坠的顾家产业,在继李家之后,也迅速地走向了破产。
我听说,田鸢被她的家人,直接丢进了精神病院,在那里,她日日都要遭受护工的毒打和折磨。
她吃喝拉撒都在身上,全身腐烂得也越来越严重。
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,去精神病院看了她一次。
即便已经落得了这般下场,她依然没有反省过自己的任何行径。
虽然已经动弹不得,但她还是用尽全力指着我,嘶吼着,辱骂着。
「苏晚!你以为你赢了吗?!」
「#¥%&……!」
她口齿不清地骂着各种我能听懂的,和我听不懂的脏话。
我还是弄不明白,她到底是为什么?
但在看到她如今这副模样时,我似乎,又突然就明白了。
——她就是见不得任何人比她好。
她就是想要恣意地,去破坏别人的幸福。
十年前,她嫉妒月月。
十年后,她嫉妒我。
我静静地看着她,看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说道:「田鸢,不管你怎么嫉妒,怎么闹腾,都只是徒劳。」
「我终究,会过得很幸福。」
「而你,只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,慢慢地腐烂,慢慢地死去。」
「你的不幸,事实上,全都是你自己的恶念造成的,你活该。」
「你,真的不配为人。」
顾言因恶意破产等多项罪名,被提起公诉,最终被判了七年。
他在里面不停地闹着,说想要见我一面。
我同意了。
隔着冰冷的铁窗,我在探视椅上坐下,拿起了话筒。
他目光死灰,神色憔悴,早已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,狼狈的模样中,甚至带着几分求死的意念。
「晚晚,为什么?」「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?明明,只要你当初肯低头认个错,一切就都好了。」
我真是被他这番话给气笑了。
我说道:「顾言,你寻死觅活地闹着要见我,竟然到现在,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?」
「十年前,田鸢霸凌月月,我不信你毫不知情。」
「你没有制止,你还选择了加入他们。你也一样,参与了对那个女孩子的强奸。」
「最后,你们活生生地,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给逼死了。」
「你们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之心,反而变本加厉。」
「你们自私地认为,只要有钱有势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」
「哪怕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,也总要求着别人付出一点,忍让一点,懂事一点,牺牲一点,主动低头认错,好像这样,这个坎儿就过去了。」
「可这天下,哪里有这么好的事?」
「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。」
「你和田鸢落到今天这个下场,就是报应。」
「以后,别再闹着要见我了。你要是真的想死,就去死吧。反正,你欠着人家的命,早晚都是要还的。」
我挂断话筒,起身离开,算是彻底了结了这段孽缘。
外面,陆凡正靠在车边等我,他说,要带我去看一场盛大的花展。
我的世界,从此以后,自当繁花似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