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朝解决了匈奴，唐朝解决了突厥，那么明朝真的没有解决蒙古吗？

不必绕圈子，草原游牧民族和中原王朝的对抗，始终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道横线。匈奴、突厥，和蒙古这些名字，几乎谁都熟得不能再熟了。蒙古打下南宋，改朝换代，明朝凭一把硬骨头把元赶出中原，可北方那些游牧部落依旧不消停。这到底是明朝不行，还是蒙古太能打？

翻着史料，汉唐灭掉的匈奴、突厥，真能算全歼？匈奴自战国开始就在北方撬动燕赵的根基；秦修长城，蒙恬三十万大军也顶不住匈奴骑兵时不时南下。等到汉初，刘邦都被困白登山，走投无路还得靠和亲。汉武帝转头一锤子狠狠砸下去，卫青霍去病两把铁斧劈开了匈奴的马背疆土。

这些战役打下来，匈奴已经散成几股，汉朝在明面上风光，实际上还有匈奴残部游荡。直到汉元帝统治时期，所谓六次大战才真正让匈奴一蹶不振。可说“匈奴被灭族”吧，也未见得。他们溃败西走，南部归顺。后来匈奴后裔还在五胡十六国的乱世搅风搅雨，比如刘渊建汉赵，甚至和鲜卑、月氏搅成一锅粥，这才是事实，那些史料都写得很直白。可有谁说过汉朝就“扫清北境”了？

再说突厥，522年起家，战马横扫西域边陲。中原朝廷对他们头疼了好几代。唐国公李渊打过，李世民更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。李靖、苏定方这些大将，兵锋所向，对东突厥、薛延陀可灭可收。西突厥那边，内乱连成线，唐朝趁乱收下大片西域，设安西、北庭都护府，号称盛世无敌。可到了武则天时，后突厥折腾数十年，唐朝还是被杀了个回马枪。谁能断言唐王朝自始至终都踩在突厥头上呢？

转眼到元明交替。朱元璋坐稳江南，不像汉唐那般一路杀将北进。他直接磨平元朝的最后一块大本营——大都。元顺帝狼狈北逃，明军进驻，理论上一统山河。问题是，北元残余力量并没有烟消云散，而是缩回漠北维持一方。这其实和当年西匈奴西迁，甚至突厥残部败退有点类似。

洪武二十一年冯胜挥师辽东，一刀切断北元和高丽的联系，极大削弱北元的生机。另一边蓝玉捕鱼儿海大捷，天元帝直接被打得弃子跑路。北元内部权力切割，阿里不哥一系和“正宗”黄金家族闹掰，瓦剌异军突起，不再认同自己归蒙古本部管。臣服？不臣服？往往取决于哪只队伍凶一点。之后，乌格齐篡位自立，黄金家族血脉只是个摆设。这种权力内耗，其实对明朝太有利了。

如果说永乐、成祖时期，明军“北征”打得兵锋赫赫，到了瓦剌马哈木称雄，游戏规则就又改了。瓦剌、蒙古本部的裂痕愈发不可调和。也先登场，瓦剌反客为主，原本那点所谓“北元旧主”已沦为吉祥物。明英宗在土木堡被俘，虽说打了个大闹剧，但大明疆域并没丢太多。有人会说明朝不如汉唐硬气？真未必，这种部落混战、政权分裂的周期，哪里是朝廷军队一两场胜仗能根治的？

汉灭匈奴、唐灭突厥，包括明击破北元，都是把主要军政集团打没了，但民族、血缘乃至小股游牧势力，谁能斩草除根，这个世界上几乎没见过。就算汉朝赶跑北匈奴，南匈奴照样留在境内，后来成了刘渊这类后起之秀的土壤，五胡乱华知情人都明白这点。唐朝灭东、西突厥之后，北方草原还不是有回纥、契丹继起？同理，明军把元赶到漠北，北元、瓦剌、鞑靼轮番当家，最后还是女真趁乱崛起。

说句不中听的，从南向北逆推，朱元璋能做到把元顺帝“撵破草原”，已属难得。再也没有中原帝王能把后来蒙古彻底纳入治下。明初强弩之末到了成化以后，北方威胁又绵延不绝。老百姓遭殃、不少将领被俘，甚至皇帝都出过事。有人问，明朝平蒙古算数不算数，难道还要跟历史上所有的“异族政权”比拼到底吗？这种标准不太现实吧？

其实，各朝对待北方民族，办法大差不差。打得过的时候大规模血战，打不过时议和、安抚、招降，并存得了就并存。汉朝如此，唐时基本同理。明朝的“消灭蒙古”，更多是结束了元的中原统治，实际领域虽有损失，但一来是自保能力有限，二来也是蒙古各部彻底碎片化，不再具备再统一南下能力。要说明朝“根本没解决蒙古问题”这说法，忽略了历史复杂性，缺乏具体语境，容易流于片面。

黄仁宇讲过“大历史观”，这事未必全错。游牧民族的生存方式、社会结构，注定了他们不像农耕帝国那样全面整合被征服者。中原王朝面对草原民族，多是阶段性压制、周期性缓和，想要彻底清除掉，光靠威武远不够，还看天时地利。明初北伐确实成效斐然，几十年后局势逆转，不能全说成“明朝不行”，必定还有人口、资源、地理等多元因素。

现实世界远比一两个史诗瞬间复杂，比如元朝尾声，史料显示北元顶多盘踞今蒙古国和外贝加尔一带，政治能量远逊当年。瓦剌做大后，骑兵突袭南下，终究没能真正改变明朝根本的疆域结构。要彻底根除蒙古的影响，说得轻巧，做起来只有经历过边境烽烟的百姓才有体会。

网上常见一类讨论，说明朝后期满洲兴起，其实窃取了蒙古的“东风”，才推翻大明。真这么看的话，蒙古影响力未曾断绝，但跟明朝“没消灭蒙古”也不是一回事。这个事怎么说呢？有时候历史不是单选题。

有人会问，汉唐局面威武不威武，明朝不就该步其后尘吗，照葫芦画瓢行不行？各朝各有境况，地利、人和都难复刻。谁要是想用“全灭”或“解放全境”这类极端标准去衡量明朝，怕是勉强了。就像刘渊的匈奴后裔后来还反爬回来闹一阵一样，历史这东西，久远了会让人搞混的。朱元璋赶跑了元廷，北元和瓦剌分裂成一地鸡毛。要再要求明朝像唐汉那样“扫清草原”，可能根本就不现实。

综上吧，隋唐、汉朝、明朝面对北方威胁，谁都没能从根源上消除过游牧民族的压力。明初的煌煌战功，是靠运气、地利、人心都凑在一起。后来瓦剌女真突起则说明，草原势力自身兴衰也是根本力量。最终谁都别想把历史打上句点。一提中原与草原的较量，总有人拿胜败说事，这种想法，不太接地气，说到底，历史要复杂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