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重生后抢我长女身份,我没闹,转身将恶鬼夫君双手奉上
发布时间:2025-06-27 23:53 浏览量: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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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内容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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嬷嬷恭恭敬敬地朝着苏妈妈福身行礼,言辞恳切道:“亲家莫要怪罪,老奴是奉了夫人的旨意前来。夫人说少夫人如今身怀有孕,脾气难免急躁些,许是觉得在许府受了委屈,特命老奴前来给少夫人赔罪,并将少夫人带回府中好生照料。”
看清嬷嬷的来意之后,苏妈妈微微一怔,旋即直接将苏梨的手交到嬷嬷手中,神色平静道:“啊,好,你们便将她带走吧。如今时辰也不早了,我们也要洗漱歇下了。”
苏梨满脸的不情愿,眼中满是抗拒,可终究还是被嬷嬷等人带走了。
这路,终究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。
也是她自己亲手选的。
上辈子她向我求助之时,我便苦口婆心地劝过她,能忍则忍,切莫冲动行事。
况且那屠户虽说脾气暴躁了些,却也并非真的对她不好。只是后来屠户发现苏梨与别的男子偷情,这才一怒之下对她暴打。
屠户曾言,没有与她和离,已是给了她天大的体面。
可苏梨却不知悔改,最后竟与许嘉青的养子勾搭到了一起。
我倒是有些好奇,这辈子他们二人是否还会重蹈覆辙,再次厮混到一处呢?
苏妈妈心疼地拿出药膏,轻轻为我涂抹,关切道:“梨儿这丫头下手没个轻重,妙儿,你感觉可还疼?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医馆瞧瞧吧?”说着,苏妈妈便要起身。
我连忙伸手拦住她,摇摇头道:“苏妈妈,我没事的,您莫要为我奔波了。我也没吃什么亏,还还击了呢。”
苏妈妈欣慰地看着我,眼中满是慈爱。
她待我总是与旁人不同。
或许是因为她刚来林府那会,被下人欺负,是我挺身而出为她出头。
曾经是小小的我,护着初来乍到的她。
如今是长大的她,护着历经风雨的我。
“妙儿,你如今和之前大不一样了,变了许多。以前你碰见任何事,都会选择让着梨儿,可这次你却没有。”苏妈妈轻声说道。
我放下药膏,轻轻拉起苏妈妈的手,柔声道:“苏妈妈,您也是。我总觉得您和之前也不一样了。我们往后都要好好的,好不好?”
苏妈妈将我轻轻拥入怀中,那温暖的怀抱,让我心中满是安宁。
胭脂铺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,几乎京城中的女子,都以拥有我们胭脂铺的胭脂为荣。
而帮我父母亲出狱之事,也该提上日程了。
于是今日,我来到官府击鼓鸣冤,求判官大人重查当年之事。
“林姑娘是吧?”判官大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缓缓开口道,“我实话告诉你,你家父蒙冤这件事,不归我管。缉拿你父亲的是大理寺少卿,所以您就别在我这击鼓鸣冤了,白费力气。”
大理寺少卿?
我心中一紧,赶忙问道:“那我应该如何才能见到大理寺少卿?”
判官大人摸了摸胡子,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我:“姑娘,您要知道,大理寺是为皇上办案的。皇上肯放过你这个罪臣之女,已经是万幸了,您就莫要再趟这趟浑水,自讨苦吃了。”
罪臣之女?可我到现在,还不知道父亲究竟为何获罪!
好一个罪臣之女!
我从官府出来后,满心烦闷,回到胭脂铺中。
还没等我跨进胭脂铺的门,一位年老的嬷嬷急匆匆地找到我,拉着我就要走。
这嬷嬷是许府的人。
“林姑娘,您妹妹不小心在鹅卵石路上跌倒,如今小产了。这会亲家已经赶过去了,您赶紧去看看吧?”嬷嬷一脸焦急地说道。
苏梨才嫁给许嘉青两月有余,怎么这么快就小产了?
听到苏妈妈也在许府,我心中一紧,生怕她出什么危险,只能急匆匆地跟着嬷嬷赶过去。
在嬷嬷的引路下,我终于来到苏梨的屋中。
屋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味,看样子苏梨应该是刚刚小产。
许嘉青一脸心疼地让苏梨靠在自己肩上,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汤药。
外人瞧着,那场面倒真是温馨和睦,好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。
可我深知许嘉青的脾性,在外人跟前,他向来是装得一副疼爱妻子的好模样。
见我踏入房中,许嘉青忙放下手中的汤碗,起身相迎:“姐姐来了?可是特意来探望梨儿的?”
我目光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,只淡淡道:“听闻妹妹小产,我特意赶来瞧瞧,妹妹如今身子可还好?”
苏梨闻言,发出一声嗤笑:“托姐姐的福,孩子终究是没保住。不过,孩子以后定会再有的。”
许嘉青见此情景,也不好再站在原地,他匆匆嘱咐了几句,便转身离去。
苏妈妈心疼地为女儿掩了掩被褥,望着她苍白的脸庞,忍不住嗔怪道:“梨儿,你以后可得当心些,走路这般小事,怎的也能出差错?”
“娘,您还记得当年怀弟弟的时候吗?您不小心流产,我当时是怎么说的?我说您一个怀孕的女子,怎的天天上山去砍柴?可您不知道,爹爹出去喝酒,从不砍柴,咱家的柴火早就烧没了。寒冬腊月,若不是您去山上砍柴,咱们娘俩说不定早就被冻死了!”苏梨说着,眼眶泛红。
苏梨听完母亲的话,更是委屈得不行。
“娘,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流产的。我之前经常走那条路,今日走的时候,不知怎的,那条路变得异常湿滑……”她说着,似是想起了什么,笃定道,“肯定是孙姨娘!我走那条路的时候,看见她在那边鬼鬼祟祟的,定是她害了我的孩子!”
见无人安慰她,她便又将矛头指向了我。
“林妙儿,看我流产,你心里定是高兴得很吧!不过我告诉你,就算我流产,这个家的女主人,也绝不可能轮到你!你就在外面开你的胭脂铺子吧!”
“你如今倒好,铺子开得比许家的布料馆还要火爆,你这是诚心要抢我夫君的生意吗?!”
话音刚落,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门外传来。
“夫人这是动了好大的气哦~人家好怕怕呢!不过夫人刚刚小产,还是莫要动气,小心落下病根,以后不好生养。”说着,一个女子轻轻推开房门,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鹅蛋脸,身上的衣裳比苏梨穿的还要金贵几分。
这便是许嘉青最宠爱的孙姨娘了。
苏梨见她进来,顿时怒目圆睁,指着她大骂:“jian人,你来做什么?是你害了我的孩子!你等我马上去夫君面前告状!”
说着,她就要下床穿鞋,去找许嘉青。
好在孙姨娘眼疾手快,将她拦下。
孙姨娘从腰间抽出帕子,捂嘴轻笑:“夫人您只管去,但不是现在。现在少爷和老爷正在喝茶呢,您去了,他们只会觉得晦气。”
说完,她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:“知道自己小产抓不住少爷的心,这么快就把你姐姐找来了?少夫人,您也太心急了。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货色,少爷是不会喜欢的。”
不等孙姨娘转身看我,我已是一脚朝着她尾椎骨踹去。
她一个踉跄,重重地倒在地上,直直地跪在苏梨面前。
我犹不解气,又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,揪起她的衣领,将剪刀贴近她的脸蛋:“你说,我要是划上去,你家少爷还会喜欢你吗?”
孙姨娘吓得浑身发抖,说不出话来。
我贴在她耳边,继续说道:“而且,就你家少爷那副德行,我还真看不上。你要是不想让他知道你和马夫偷情的事,以后说话就给我小心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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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姨娘见事情败露,吓得脸色煞白,犹如见了鬼魅一般,转身便落荒而逃,那慌乱的模样,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。
其实,我并非是在帮苏梨,而是在帮上辈子的我自己。
上辈子,我怀胎四月,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。可谁能想到,竟意外滑胎,最终流产。
那日,我与苏梨一般,在鹅卵石路上行走,突然脚下一滑,重重地摔倒在地。后来我才知晓,这一切皆是孙姨娘搞的鬼。
可那时,我虽心知肚明,却拿孙姨娘毫无办法。只因她是许嘉青最喜爱的妾室,许嘉青对她宠爱有加,我若贸然发难,只会惹来许嘉青的不满。
最受宠又如何?我偶然间竟发现了她与马夫偷情的丑事。那日,我瞧见她与马夫在偏僻处搂搂抱抱,举止亲密,全然不顾礼义廉耻。
她发现我后,吓得花容失色,苦苦哀求我不要将此事告知许嘉青。我心一软,终究还是应下了她。
可这孙姨娘不但不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愈发嚣张跋扈。她以为我不会揭发她,便三番五次地爬到我头上为非作歹,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。
可惜啊,我已不是上一世那个任人欺凌的林妙儿。
我万万没想到,她竟还不死心,将许嘉青找了来。她满心以为许嘉青会帮她撑腰,却不知,许嘉青又怎会容她如此放肆。
许嘉青听清楚孙姨娘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,突然放声大笑起来,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:“真是让岳母和姐姐见笑了,我这小妾实在是不听话,还望两位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说罢,他脸色一沉,厉声喝道:“孙姨娘,还不快给夫人磕头道歉!”
孙姨娘吓得浑身颤抖,赶忙跪地磕头,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夫人,我错了,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。”
可我觉得,这还远远不够。
我清了清嗓子,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抖露个清楚:“许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吧,我上次去马场买马,正好瞧见您府上的孙姨娘和马夫又搂又抱地从车上下来。哎呦,光天化日之下,成何体统!简直是有伤风化!”
“但当时我没多管闲事,因为我不知道孙姨娘是您府上的人。如今想来,真是令人作呕。”
许嘉青的嘴角微微颤动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
我故作好奇地问道:“难道许大人知道这件事?哎呦,许大人心肠可真是大啊!对自己的小妾出轨竟毫不在乎,我这个做姐姐的,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”
说罢,我拉起苏妈妈的手,头也不回地径直出门离去。
许嘉青向来心高气傲,又怎会容忍别人给他戴绿帽子?以前,只有他给别人带绿帽子的份儿,如今可轮到他自己了。
从许府出来后,我心里直呼暗爽,只觉得胸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。
出门后,苏妈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,问道:“妙儿,你是如何知道孙姨娘和马夫有奸情的?还有,你什么时候去买过马?我怎么不知道?”
看她那担忧的模样,我故作玄虚,神秘兮兮地对她说:“苏妈妈,我当然没有去买过马。因为我呀,有超能力,想知道什么便能知道什么。”
苏妈妈拉着我的手,眼中满是心疼:“你原本可以在宫中平安长大,可偏偏你家出了这样的事。你虽然自小由贵妃带大,但林府出了这样的事,贵妃也不好插手。如今在宫中,还是自保为上啊,莫要再惹出什么麻烦来。”
我点点头,轻声说道:“苏妈妈,您放心,我心中有数。”
卯时三刻,月色如水,洒在庭院中。我换上夜行衣,身姿轻盈,准备出门。
因为我约见了大理寺少卿谢清羽。
若是官府早点告诉我大理寺少卿是谢清羽的话,那我也就不会大费周章地去击鼓鸣冤了。
谢清羽是谢丞相长子,小时候,他跟着谢丞相经常进宫。可能是由于年龄相同的缘故,我和他迅速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。
我们一起在宫中嬉戏玩耍,一起读书识字,那段时光,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。但也仅限于那四五年而已,后来,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们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,联系也渐渐少了。
我出宫之时,并未告知于他,那日我们尚且约好一同去抓蝈蝈儿,共度那闲适时光。
昨日,我遣人给他递去一封信笺,心中实则未抱他会赴约的期望。
未曾想,他竟真的应约前来。
只是,为何偏要选在这大半夜相见?
谢清羽的马车,一直在不远处静静候着我。马车一路颠簸,似在诉说着路途的遥远与艰辛。半个时辰之后,终于抵达了目的地。
我随着小厮的脚步,匆匆赶到那包厢之处。小厮将我带到指定地点后,便躬身告退。
我深吸一口气,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。
低垂的侧脸,透着几分清冷之意。火光摇曳,映在他英俊的轮廓之上,那立体的五官,恍若神祗降临人间。眉下,是一双让人着迷的神色眼眸,似藏着万千星辰。
“谢清羽?哦,不,见过大理寺少卿。”我微微垂下身,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面前的男人,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随后缓缓抬起眼眸,看向我:“几年不见,都不来找我,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。”
这话,怎的带着些许怨妇的语气?
我轻轻清了清嗓子,正色道:“大人,我今日前来,是想询问我家父母亲入狱一案。”
在得知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之后,谢清羽放下酒杯,冲我挑了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:“呵,你不知道我是谁吗?”
我如实回答:“大人威名,我自然知晓。”
“看来你知道我是谁,那你还敢从我嘴里探消息,不怕我把你带回大理寺?”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。
我强忍住自己的暴脾气,好声好气地说道:“大人,我只是想知道家父究竟犯了什么错而已。”
其实,在皇上派人将我父亲母亲抓走之时,我便已有所耳闻。
他们说我爹是贪污之罪。
笑话!我爹是将军,一生征战沙场,保家卫国,怎会干那贪污之事?
所以,这件事定有蹊跷。
“我是替皇上办事的人,你是不会从我嘴里打探出任何消息的。你如果再多问,我就会直接把你抓回大理寺!”他语气强硬,不容置疑。
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,心中暗自腹诽:牛气什么啊!
我垂下眼眸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我没犯错,你没有理由抓我。是我约的你没错,但腿是你自己的,是你自己想出来的,我也没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说你必须出来。”
坐着的谢清羽,听见我这话,顿时语塞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而我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,直接推开门,大步离去。
真是可笑至极,我原以为他还惦记着小时候的情分,会告知我一些消息。没想到,长大后的谢清羽,居然是这么个暴脾气。
看他这种态度,林府的事情,只怕更加蹊跷了。
我没有回家,生怕回去之后再把苏妈妈吵醒。于是,我便在胭脂铺将就了一晚。
胭脂铺的生意,倒是越来越好。赚到的钱,我继续用来买铺子,同时也四处打听父母那边的消息。
这天,我正在胭脂铺里擦拭着柜台,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贵妇和一个年轻男子。
“姐姐,生意近来可好?我可是又来光顾姐姐的铺子了。”苏梨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,一脸得意之色,身后还跟着个男人。
“许欢!”我牙关紧咬,恨恨地说道。
苏梨身后站着的男人,便是许嘉青的大儿子许欢。他是许嘉青十四岁那年,便和小妾生下的儿子。
上辈子,我还以为他真的是许嘉青的养子。
因为我嫁到许府的时候,许欢已经十六岁了。我知道许嘉青有很多小妾,但那些小妾所生下的孩子,也就七八岁左右。
许嘉青还特意和我说:“许欢是我在山上捡到的小孩,觉得他可怜,便带他回来,成为我的养子。”
当时,我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。
现在想来,明明是许嘉青捡回来的孩子,当个侍卫、当个随从什么的都好,为什么偏偏要当养子?
或许是觉得这小孩从小无父无母,我便对他极好,事事都为他着想。
可这些,居然变成他最后刺向我的利剑。
“数月不见,姐姐居然变成哑巴了?本夫人在和你说话,你听不到吗?!”苏梨又提高音量,满脸不悦地说道。
我回过神来,继续擦拭着我的柜台,冷冷地说道:“你来这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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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梨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得意的笑,那笑容里满是张扬与炫耀。她手慢悠悠地覆上自己的小腹,似在向众人宣告着什么。
许欢赶忙上前,殷勤地拿把椅子搀扶着她坐下,那姿态恭敬至极。
“我来你店里瞧瞧,可有给孕妇使用的养颜膏。哎呀,倒是忘记告诉你了,我又有身孕了,孩子刚半个月呢。”苏梨娇声说道,眼神里满是得意与挑衅。
看来她和许嘉青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么,我心中暗自嗤笑一声。
我缓缓走到外面,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牌匾,朗声道:“要买美容膏,你去隔壁。我这里是胭脂铺,只卖胭脂水粉,可没有你想要的孕妇养颜膏。”
话音刚落,我便收到来自许欢的一顿数落。
“少夫人是顾客,顾客就是上帝,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些规矩么?你开这铺子,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?”许欢双手叉腰,气势汹汹。
“而且你应该跪下来给少夫人服务,好好介绍产品。少夫人想要什么,你就应该去找什么,而不是在这里做你自己的事,凉着顾客不管。”
街坊邻居和其他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,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。
好啊,既然他们不嫌丢人,那我也不怕。我上下打量着许欢,冷笑道:“你就是许府养子吧,今年十六,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,你可别做出点什么错事来,坏了许府的名声。”
“我听说你喜欢白家的一个奴婢,对吧?要不要姐姐和你爹去说说,让他把那个奴婢许配给你,成就一段佳话?”
许欢一听,顿时挺直脊背,扬起下巴道:“用得着你去说?少夫人会帮我的!少夫人对我最好了。”
苏梨胆怯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。
原来是在拿这桩婚事压许欢,我心中了然。
我又故意嘱咐道:“哦,对,听说你今年还要科考呢,希望你高中,不要名落孙山哦。到时候,许府也能沾沾你的光。”
苏梨见状,转移话题道:“我是来买美容膏的,你不给我介绍产品就算了,居然还管本夫人的家事,你是不想活了吗?简直胆大包天!”
说罢,她便从门外叫进来五六个小厮,那些小厮一拥而上,将我的铺子搅得全部杂乱。
所有的胭脂和口脂都被摔在地上,小厮们还拿脚狠狠将那些东西揉碎,那场面,简直惨不忍睹。
这分明就是故意来砸我场子的,我心中怒火中烧,但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忽然,我在苏梨背后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。我心中一动,不怒反笑,继续激她:“别一口一个夫人叫自己,少夫人就是少夫人,许府夫人现在还好端端地在府里呢,你这么说话,是在咒许夫人么?”
没有等来苏梨的还击,反而是许欢上前一步,大声说道:“少夫人就是夫人,许夫人算个什么东西,她已经老了,成天管三管四的,烦都烦死了。”
啊!我要的就是这句话。
话音刚落,从他们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:“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管三管四呢?”
是许府夫人!
刚才苏梨来的时候,我便觉得不对劲,于是赶紧派小厮去找许府夫人过来。
听见许夫人的话,苏梨一溜烟跪在地上,身体瑟瑟发抖,声音颤抖道:“母亲、母亲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街上了?儿媳不知母亲在此,还望母亲恕罪。”
许府夫人轻蔑地撇了她一眼,冷声道:“我要是不来街上,还不知道少夫人平日这般骄横跋扈。你现在有孕在身,不宜外出,赶紧给我回去!莫要再出来丢人现眼。”
许府夫人,素来以精明算计闻名于世,然平日里待人接物,倒也算得上和善可亲。
上辈子,我嫁入许府之后,虽日日要承受许嘉青那如狂风暴雨般的家暴之苦,但好在有许夫人在旁为我撑腰,让我在这冰冷的许府中,尚有一丝慰藉。
待苏梨被许府嬷嬷带走之后,许夫人莲步轻移,缓缓上前几步,微微福身,向我致歉。
“林姑娘,真是对不住,是我平日里疏于管教,才让她如此放肆。你且算算,她弄坏的这些胭脂一共值多少银钱,我来赔你便是。”许夫人声音轻柔,眉眼间满是歉意。
我接过她递来的沉甸甸的银子,心中不禁一阵畅快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上辈子,许欢对我恨之入骨,原因只有一个。
我曾阻止了他与白家奴婢的婚事。
许欢几乎日日都来寻我,在我耳边喋喋不休,诉说着那白家奴婢对他如何如何的好。可许嘉青和许夫人皆不同意这门亲事,如此一来,我便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。
我将他困在家中,不许他与白家奴婢见面,可他们二人却依旧暗中私会,日日不断。
我虽心中知晓,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权当没看见。
然而,有一日,许欢出去私会,竟被许嘉青撞了个正着。
许嘉青顿时大发雷霆,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,还命人将我关进柴房,不许我吃饭。
待到第七日,我被放出来时,收到的却是白家奴婢的死讯。
“都怪你!定是你将此事告知父亲,我的轻轻才会惨死。是不是你派人故意将她推下水的!”许欢双眼通红,满脸狰狞,冲着我怒吼道。
“你可知道,我的轻轻对我有多好?她会认真倾听我的每一句话,还会为我制造各种小惊喜,这些你都不懂,你根本什么都不懂!只因父亲对你没有爱意,你便也要拆散我们!”
他将所有的过错都一股脑地怪罪到我身上,可我这些时日一直被关在柴房,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。
许欢哭得虚脱,瘫倒在地上,口中仍喃喃自语:“还有许夫人,你们这些女人,就是麻烦。因为得不到夫君的爱,便对我的轻轻心生嫉妒。我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自始至终,我都未曾说过一句话。
以至于后来,在许欢和苏梨二人合力将我塞入湖中时,许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:
“是你阻碍了我和轻轻,本应我们二人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。”
“现在,你就下去给轻轻陪葬吧!”
寒冬腊月,湖水冰冷刺骨。我掉入湖中的那一刻,冰水迅速灌入我的鼻腔和耳中,我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。
我派去调查的人,也终于在此刻传回了消息。
“姑娘,我查到皇上如今正在削弱安大人在边疆的势力。”
安大人?难道是户部侍郎?
上辈子,我只活到户部侍郎举兵造反之时,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,我一无所知。
但户部侍郎与我爹向来势不两立,此次我爹下狱,户部侍郎大喜过望,竟借着自己儿子成婚的名义,在府中大摆三天宴席,好不张扬。
户部侍郎如此大胆行径,必定会引起皇上的怀疑。所以皇上才会削弱他的兵力,还是说,皇上早就察觉到了户部侍郎想要造反的野心?
难道事情真的如我所猜测的那般?
我试探性地问道:“难道皇上这是故意将我爹下狱,以此来分散户部侍郎的注意力,然后举一反三,将其一网打尽?”
那人微微点头,神色恭敬:“林姑娘果然聪慧过人,确实如我所查到的这般。”
如此说来,一切便都通顺了。
难怪谢清羽不肯将此事告知于我,他若说了,那便是泄露天机。
我回想起父母亲被抓走之时,他们紧紧握着我的手,轻声说道:“妙儿,莫要担心,我们会平安归来的。你且好好跟着苏妈妈,照顾好自己。”
想到此处,我忽然听见苏梨的声音传来:“娘,我又回来了,你们可曾用过午饭?”
苏妈妈正坐在一旁,神色冷淡,并不想搭理她。
苏梨却也不恼,自顾自地从饭盒里拿出些东西,摆在桌上。
“这是宫里御膳房特制的糕点,我夫君特意让我送些来给你们尝尝。”苏梨满脸堆笑,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。
她打开食盒,里面的饭菜香气扑鼻,色泽诱人。可这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我心中暗自警惕,总得小心提防着些。
苏妈妈倒是一眼便看穿了苏梨的小心思,冷哼一声,说道:“说吧,你今日回来,又有什么事情?”
8
被戳穿那点小心思的苏梨,以帕掩唇,咯咯娇笑起来:“姐姐,我自然是为了你的婚事着想呀。姐姐的父母如今双双被打入牢中,妙儿姐姐你如今可是罪臣之女,这罪臣之女以后可不好说亲呢,所以呀,我便为你寻了门亲事。”
吃了那么多次亏,这苏梨竟还不知收敛,偏生又要出来作妖。
苏梨说完,只听得苏妈妈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满是嘲讽:“你介绍的能有什么好货色,莫不是村头的屠户,又或是哪个不知名的小混混?”
给我说亲,苏梨竟还做出一副娇羞模样:“娘,你说什么呢。我从我夫君口中得了消息,户部侍郎的儿子想纳个小妾,不如咱们把姐姐送过去,如此一来,咱们许家还能和户部侍郎家攀上点关系呢。”
笑话!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
这等屎盆子竟也能扣到我头上?
如今和户部侍郎攀关系,莫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?
闻言,苏妈妈气得浑身发抖,直接将苏梨带来的食盒狠狠扔在地上,怒喝道:“你给我滚!我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废物女儿!竟想拿别人的幸福,当你夫君在朝廷上的垫脚石,你倒是想得美,你怎么不叫苏美美,去祸害别人去!”
苏梨眼角噙着泪,满脸委屈:“娘,你以前都不会骂我的,是不是林妙儿给你下了什么药,让你这般护着她?”
身旁的侍卫见状,赶忙给苏梨使了个眼色。
苏梨马上会意,随后便指使侍卫将苏妈妈打晕,扔回了庭院中。
我察觉到事情不对,心中大惊,马上想转身逃跑,可已然没了机会。
那些侍卫将我打晕,扛上了车。我虽陷入昏迷,但意识尚存,依旧能听见苏梨那骄傲得意的语气:“小小罪臣之女,也敢和我说不,带走!”
待我醒来时,身上已然换上了喜服。
户部侍郎的小儿子正站在门外,眼神贪婪,虎视眈眈。他年少时学马,不慎断了条腿,如今是个瘸子。
见我醒来,他一瘸一拐地从门口绕进来,那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,垂涎欲滴:“美人……你简直太美了,等今晚我们两人成亲之后,看我怎么好好折磨你。”
未等我说话,苏梨从外面款款走进来,她吩咐侍女退下后,房中便只剩我们三人。
“姐夫,你不要心急嘛。今日妙儿姐姐和你一成婚,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,你慢慢来便是。”苏梨娇声劝道。
那瘸子连忙点头附和:“是是是,美人说得极是。”
苏梨心满意足地看向我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妙儿姐姐,姐夫不嫌弃你是罪臣之女,已经够好了,你怎么还不知足呢?”
坐在床榻上的我,听见这话,没忍住嗤笑一声:“罪臣之女?皇上说要斩我爹娘了?我娘之前对你那么好,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,现在你一口一个罪臣之女叫我,你自己又能有多清高?”
我缓缓走到她身边,压低音量,语气森然:“我警告你,如果你不想许家被满门抄斩的话,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出去,不然……”
说罢,我拿起桌上的刀,再次狠狠架住她脖颈:“你和许欢那点苟且之事,我现在就去告诉许嘉青。”
苏梨眼睛瞪得极大,满脸惊恐,不敢相信我怎么什么都知道。
那瘸子见我拿刀,直接吓得尿了裤子,瘫倒在地。
我瞥了他一眼,漫不经心道: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你在我眼里,什么都不是!”
话音刚落,那瘸子连滚带爬地跑去开门,可还没等他迈出门槛,便被人一脚踹了回来。
谢清羽拍拍手,一脸戏谑:“林妙儿,原来你要嫁的就是这等货色。”
他怎么知道我在这?
苏梨大惊失色,尖声问道:“你是谁,为何会出现在女子闺房?”
话语间,谢清羽已经将我拉到他身边,凑在我耳边,轻声说道:“装晕倒。”
我会意,立马仰头晕了过去。
但并没有摔在地上,而是落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里。
“这是我的未婚妻。”谢清羽将我横抱起,转身便要走。
苏梨又说道:“你敢从户部侍郎府抢人走,你会后悔的,为了林妙儿,不值当!”
谢清羽理都不理她,继续大步往前走。
苏梨这下急了,冲到谢清羽面前,拦住他的去路,大声质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
谢清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如寒冰一般。
他既然都能光明正大地闯入户部侍郎府救我,他能是简单的身份?
少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,朗声道:“大理寺少卿谢清羽,哦,对了,忘记告诉你,户部侍郎举兵叛变,现在已被压入牢中。”
难怪户部侍郎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。
重生一世,好多事情竟都提前了。
“已然走得远了,你且将我放下罢。”
谢清羽依言将我轻轻放下,我理了理衣衫,径直向前走去。
“你这是要去往何处?”谢清羽在身后唤住我。
我回转身,如实答道:“回我家,林府。”
谢清羽眉眼弯弯,似有笑意:“看来你聪慧过人,竟一早便知晓这是皇上的筹谋?”
我微微颔首,目光坚定。
他忽地快步走到我面前,神色凝重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。
“其实,我并非不想告知于你,只当你是因旁的事寻我,却未曾料到是为了此事。”
“我还当是你终于念起了我,才来寻我。”
罢了,我能理解他当时的处境,想必也是身不由己。
我扬了扬眉,故作轻松:“我自是理解你的,那我便先走了。”
林府依旧如往昔一般,未曾有丝毫改变。
父母亲早已在林府门口翘首以盼,待我走近,他们眼中满是关切。
“妙儿,你可还好?这些时日,可曾吃过苦头?”母亲拉着我的手,上下打量着我,眼中满是心疼。
“都怪我,走的时候未能将你安排妥当,这一走便是数月,我ri日思念我的宝贝女儿。”
“是爹娘不好,只是此事皇上不许声张,连你我们也未敢告知。不过,我已交代你苏妈妈好好照料你,如今见你安然无恙,我便放心了。”
我原本满心的埋怨,此刻却如鲠在喉,说不出口。
其实,我是想埋怨父母亲的。
可看到他们鬓边新增的白发,我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,只想紧紧抱住他们,好好撒个娇。
上辈子,我还未及见到父母亲,便已命丧湖中。
“爹娘在狱中可还安好?可曾受过刑?”我关切地问道。
母亲眼角泛起泪光,轻声说道:“妙儿放心,皇上待我们极好。我们在外也知晓你为我们奔波之事,这辈子,有你这么一个女儿,我们便知足了。”
“听闻梨儿嫁人了,不知嫁给了何人?”我话锋一转,问道。
苏妈妈抢先一步答道:“是京城许家,便是那卖布料的许家。”
我爹听后,嗤之以鼻:“许家那个败家子!叫什么青来着……户部侍郎那件事,许家也脱不了干系,定会受牵连。”
“许家这个败家子,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,听说他家里还有十八个小妾,梨儿这次嫁过去,可有的受了。”
夜幕降临,苏妈妈与我同榻而眠。
大抵是习惯了与她同睡,此刻躺在她身旁,我竟觉得格外安心。
苏妈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,柔声道:“妙儿长大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
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,不禁让我有些害怕。
我忙问道:“这话是何意?”
苏妈妈笑笑,示意我不必担心:“妙儿想必也发现我同之前不一样了,我也知晓妙儿与之前不同。妙儿,你是如何回来的,我便是如何回来的。”
9
听闻此言,我心中暗道,看来与我的猜想果真一致。
我刚欲开口,却见苏妈妈缓缓摇了摇头,神色坚定又带着几分释然:“妙儿,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便好。上辈子,我掏心掏肺对我女儿好,可换来的却是被无情抹杀。这辈子,我想为自己活一回。”
“明日,我便收拾收拾东西出去游玩。我年少之时,心中便有个梦想,那便是走遍这大好山河。如今想来,实现这个梦想也不算晚。”
我微微颔首,心中虽有些不舍,但也明白苏妈妈的想法。
于是,第二日我便早早起身,为苏妈妈收拾东西,还特意给了她足够的银两,让她一路上能过得舒心些。
确实,苏妈妈留在京城,日后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。且不说以后,眼前许家已然获罪,说不定哪日苏梨就会上门来求她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倒不如现在就让苏妈妈离开,去追寻她自己的生活。
苏妈妈刚刚离开两个时辰,苏梨便匆匆赶到了林府。
只见她头发凌乱不堪,衣衫也脏兮兮的,一见到林府的大门,便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声泪俱下地喊道:“苏梨求见林老爷、林夫人一面,恳请老爷和夫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,帮帮我吧!”
爹娘见状,心中不忍,便先让苏梨进院说话。
苏梨一进院子,便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不停地向我爹娘磕头谢罪:“老爷、夫人,你们就帮帮我吧。如今我夫家被抄,全家上下几十口人等着吃饭,我现在是一点钱也没有了,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!”
我心里暗想,她所说的全家几十口人,想必指的就是那些小妾和孩子们吧。
谁承想,我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平日里,我娘最是良善,之前对苏梨好,也是看她可怜。可如今看来,我娘也终于觉悟了。
还是我爹先开了口,声音沉稳地问道:“你今日来我府上,究竟是什么目的?”
苏梨闻言,赶忙拿起袖子,胡乱地擦干眼泪,眼中满是期待地说道:“林老爷,可否给我一些银子,并且把我夫君从牢狱中救出来?苏梨定当铭记这份恩情,日后定会报答!”
我娘一听,突然就被气笑了,柳眉倒竖,指着苏梨说道:“救你夫君?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!你夫君和叛贼同流合污,妄想拿我女儿去当做你们两家之间的桥梁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!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!”
我从未见过我娘如此泼辣的一面,心中不禁有些惊讶。
接下来,便轮到我说话了。
我冷冷地看着苏梨,说道:“苏梨,我早就提醒过你,不要和户部侍郎染上关系,可你非不听啊。现在好了吧?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。现在就不要说是谁不帮你、为什么不帮你,你就好好帮许嘉青照顾他那十八个小妾吧!”
苏梨听了,满脸不服输,竟开口问道:“苏妈妈在哪?”
她总是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的娘亲,可上辈子,她娘亲已经被她伤得透透的了。
苏梨见无人应答,便开始四处转悠,并且扯着嗓子大喊苏妈妈。
“你不用喊了,苏妈妈已经去游山玩水,已经不在京城了。”我冷冷地说道。
这次,她彻底崩溃了,瘫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。
小厮们见状,便上前将她架了出去。她嘴里一直说着最难听的话,污言秽语不绝于耳。
“苏梨,这一切原本应该是你的,是我替你受了这个难!”
“如果你有一点良心的话,你就不会看着我活活饿死!”
“你们这些下人给我动手轻点,我姨母可是当今贵妃娘娘,你们不想活命了吗?”
听到她提及当今贵妃娘娘,我不禁被逗笑了。
上辈子,我被送去宫里的时候,苏梨就很不情愿。
她满脸委屈地问道:“为什么妙儿姐姐就能去皇宫我却不能去?”
我娘摸摸她的头,温柔地说道:“妙儿的姨母是贵妃娘娘,妙儿自然可以去。”
生怕这么重的话会伤她的心,于是母亲又补充道:“妙儿的姨母就是你的姨母,等你以后有时间也可以进宫玩。”
这句话对苏梨同样适用。所以她现在才会在外面大喊自己的姨母是贵妃娘娘。
苏梨被赶出去后,母亲再也忍不住,声音哽咽地哭了出来。
“妙儿,之前是母亲对你多有亏待,你要是怪母亲,我自然不会说什么,是母亲对不起你。”
“之前总觉得是苏梨可怜,可现在发现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苏梨能活成今天这样,完全是她活该。”
许嘉青并未被问斩。
她在狱中检举户部侍郎诸多罪行,条条桩桩皆证据确凿。皇上念其有功,许他戴罪立功,而后便将她从狱中放了出来。
再次与他们见面,是在皇上举办的朝会上。
朝会之上,佳肴美酒琳琅满目。苏梨拿起筷子,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鸭肉,递到许嘉青嘴边,娇声道:“夫君,这是上好的鸭肉,你快尝尝,可鲜美着呢。”
自从许嘉青检举户部侍郎那次之后,他的事业便如青云直上,一路顺遂。
然而,飞得越高,摔得便越惨。
雍容华贵的皇后端坐在宝座之上,瞧见两人如此亲昵之态,忍不住开口道:“听说许夫人之前是借住在林府的?”
苏梨赶忙站起身来,盈盈一礼,随后恭敬地回答皇后娘娘的问题。
皇后娘娘轻笑一声,道:“看你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,可真是羡煞旁人。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呢?”
苏梨摸了摸自己的孕肚,一脸娇羞之态,正欲开口。
贵妃娘娘却突然打断道:“皇后,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,御花园还搭了戏台子,不如和众位姐妹一起去御花园看戏?”
众人纷纷附和,可心思却全然不在看戏上。
许嘉青的官职日益往上升,前来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。
“呀!我看许夫人肚子里的这一胎必定是个男孩。我生我家老大的时候,肚皮也是这般圆溜溜的。”一位夫人笑着说道。
“许大人现在官职不断往上升,许夫人现在又身怀有孕,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!”另一位夫人也赶忙奉承道。
“唉,许夫人,麻烦许大人之后多照顾着点我夫君,我家夫君在朝中一直不得志呢。”还有一位夫人拉着苏梨的手,恳切地说道。
苏梨此刻被众星捧月般围在正中央,脸上满是得意之色。或许,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效果。
可是,捧得越高,摔得便越惨。
她被妇人们围在中间,得意忘形地说道:“且不说我姨母是当今贵妃娘娘,贵妃娘娘独宠后宫多年,皇后虽是皇上的发妻,但我总觉得皇上还是更偏爱皇后娘娘一些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右脸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。
贵妃娘娘头上的流苏随风飘动,她怒目而视,喝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忤逆皇后?本宫怎么还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外甥女?”
苏梨此刻一脸懵逼,她明明是在为贵妃娘娘说话,可贵妃娘娘非但不领情,还扇了她一巴掌。
只因贵妃与皇后关系极好,自我小时候入宫,皇后便一直对我多加照顾,两人更是亲如姐妹。
见此情景,众人便连忙跪下请罪。
贵妃娘娘动怒,无人敢插嘴。
她话毕,将我叫过去,拉起我的手,对着众人道:“看好,本宫只有一个外甥女,那便是林将军的独女林妙儿。以后再敢打着本宫的名声在外作恶,本宫定要那个人好看!”
10
苏梨低垂着头,身子瑟瑟发抖,一言不发,似是已被吓得失了魂魄。
此时,皇上与皇后终于带着一波随从,浩浩荡荡地从远处赶来。
皇上眉头紧皱,面色阴沉,怒喝道:“发生了何事,居然在宫中大吵大闹,成何体统?!”
贵妃率先开口,一脸义愤填膺:“皇上,此人居然在宫中兴风作浪,光天化日之下,竟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,如此大不敬,所以臣妾才命人教训她。”
皇后轻移莲步,上前两步,嘴角含笑,道:“哟,这不是许大人的发妻么?怎的如此莽撞行事?”
站在两人身后的许嘉青,忽然脊背一僵,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。
他立马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连连请罪:“皇上皇后饶命,贱妇愚笨,无心冒犯天颜,臣这就将贱妇带下去,免得扰了皇上皇后清净。”
许嘉青刚要起身,便听见皇上冷冷说道:“既然愚笨,那往后就不要带入宫中,免得扰了朕和皇后的耳根清净。”
许嘉青几乎是拖着苏梨向前走,出了宫门后,他怒目圆睁,一把扇到苏梨脸上,怒骂道:“jian人,我本来就不想带你来的,若不是母亲逼我,我今日怎么可能带你这丢人现眼的货!”
“现在好了,皇上是彻底记住你了。你说你没事说皇后和贵妃干什么,你还真敢说,以为贵妃真是你的亲姨母了吗?!”
苏梨一直跪地求饶,声音带着哭腔:“老爷,妾身知错了,妾身再也不敢了。”
眼见许嘉青要一脚踹到苏梨孕肚上时,我急忙上前拦下,急声道:“许大人犯好大的脾气,夫人若是做错了,你责骂就好,她现在还怀着身子,可经不起这般折腾。”
许嘉青蹙眉,满脸狐疑: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是来故意看笑话的?”
我上前两步,将手中的帕子递给许嘉青,轻声道:“这是夫人丢下的帕子,正好被我捡到,我便想着归还给夫人,没想到却碰见这样一幕,我可不是故意看见的哦。”
许嘉青接过帕子,脸色稍缓。
我刚想转身离开,却听见下人急匆匆来报,声音带着慌乱:“夫人,你快回府吧,少爷心爱的白姑娘溺水身亡,现在少爷正在府中闹呢!”
该来的还是来了。上辈子,许欢心爱的女孩身亡,他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,让我受尽折磨。
可现在我不是许府的当家主母,这件事我只需要成为一个旁观者就好。
我是在别人口中得知许府后面的事情的。
苏梨回府后,只见许欢正拿着刀剑乱砍,周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解,皆吓得脸色苍白。
许欢拿着刀,撕心裂肺地哭喊:“我的轻轻,是你们杀死了我的轻轻!”
许嘉青把烂摊子交给苏梨之后,便匆匆离开了,似是不想沾染这麻烦事。
苏梨也害怕,但她还是强装镇定,问道:“阿欢,你不要这么对自家人,那个白轻轻不适合你,你是许家的大少爷,怎么能娶一个奴婢为发妻呢!”
许欢突然声嘶力竭:“她不是奴婢!她是我的心上人!你懂什么!”
“少夫人,你曾经说过要为我保护轻轻的,你也说会去说服祖母让她将轻轻许配给我,所以我才会替你办事,我才会和你一起去砸胭脂铺!”
许夫人震惊地看着苏梨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:“梨儿,阿欢说的可是真的?”
苏梨只得掩盖过去,眼神闪躲:“娘,你别听阿欢乱说,她现在有些神志不清,我先派人把他关起来。”
闻言,许欢突然拿起刀,直接开始乱砍模式,双眼通红,似是疯了一般。
“你今日为何不在府中?你就是故意逃跑的对吧,你看不得轻轻好,所以她掉入湖中的时候没有人救她。”
“我要让你们为轻轻陪葬!”许欢好像突然丧失理智,他拿着刀乱砍,直到锋利的刀锋刺入苏梨的孕肚中……
阿春恭恭敬敬地跪在我面前,身姿伏得极低,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,将这些日子许府发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讲与我听。
阿春于我而言,意义非凡。想当年我在许府之时,除了许夫人,便只有她曾在我危难之际伸出援手,救我于水火。
“姑娘,少夫人的孩子……又没保住,小产了。可少爷知晓后,非但没有怪罪许欢公子,反而还将少夫人给轰了出来……”阿春说到此处,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,似是不敢相信这等荒唐之事。
我心中一惊,脱口而出:“怎么可能?苏梨到底是刚小产之人,身子虚弱不堪,许嘉青怎能如此狠心,这般对待她?”
阿春微微抬起头,脸上满是难为情之色,犹豫片刻后说道:“还有一事,奴婢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我轻轻抬手,示意她但说无妨:“阿春,你且放心,有什么话尽管开口便是。”
阿春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少爷……好像对姑娘您情有独钟。许夫人亦是如此,许夫人早就动了心思,想要立姑娘您为妻。她本已找好人来说亲,可半路杀出个苏梨,许家这才没办法,只能让苏梨嫁了进来。”
“只是苏梨嫁进许府之后,日子着实不好过。少爷每次动辄便对她打骂,许夫人也在一旁冷眼旁观,从不劝阻。也正是因为少爷娶了少夫人,许夫人便断了少爷的银钱,这才导致少爷在外欠了一屁股债。”
我微微皱眉,陷入沉思,开始回想自己是否在何处见过许夫人。
难道是幼时进宫那次?那时我年幼,记忆已有些模糊,但隐隐约约记得,似乎在宫中见过一位气质高雅、面容和善的夫人,莫不是她?
正当我沉浸在回忆之中时,门外突然传来苏梨那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妙儿姐姐,我求你救救我,如今我被许家给休了,实在无处可去,求你救救我这苦命之人吧。”
我并未回应她,屋内一片寂静,唯有苏梨的哭声在门外回荡。
“苏梨!这是你欠我的!若不是当初我替你被抓走,如今遭遇这一切的,本应是你!所以你必须救我!”苏梨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几分歇斯底里,竟还在命令我做事。
我心中冷笑,缓缓起身,推门而出,冷冷地看着她。
忽然,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。
苏梨啊苏梨,算计了两世,可自己还是这般蠢笨如猪。
“苏梨,是你自己愿意替我出去承认的,我可从未逼迫过你。而且,你本就是重生的,怎么还是如此愚笨,如此糊涂呢?”我目光冰冷,直直地盯着她。
苏梨嘴唇微微颤抖,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:“难道你也是……”
这蠢货,到现在都还不明白!
我毫不掩饰,坦然说道:“对,你以为就你自己是重生的?上一世我惨痛的教训,还不够让你清醒吗?是你自己非要沾这趟浑水,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,你想做,谁也拦不住你!”
话语间,许欢不知何时已走到门外。他面色阴沉,大步上前,就要把苏梨带走。
“等等。”我出声叫住许欢,目光冷峻地看着他,“其实你的轻轻根本不爱你。她自己选择自杀,是因为不想再与你有半点关系。你的占有欲太强了,她不过是一个小奴婢,只想靠着自己的双手维持生计罢了。”
“你的爱,对她来说,太过沉重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”我早就派人调查过白轻轻的死因,此刻说起来,心中也满是感慨。
后来,我听闻许欢死了,是跳湖自尽。
许嘉青在押运途中遇到山匪,不幸掉下悬崖,一命呜呼。
而苏梨,如今还被困在许家,伺候着许家夫人。
我知道,这一切都是谢清羽做的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?”我喃喃自语,心中满是疑惑。
“我只是看不得你受欺负罢了。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,是谢清羽。他缓缓走到我身边,目光温柔地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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